“张大爷!张大爷!我打到了两只鸿雁。”
姜宝亮走进马圈的门口,兴奋地喊道。
张宏武站在门口看着他,他背着麻袋,蹦蹦跳跳的样子活像吴邪那样,张宏武鼻子一酸,扭过头去。
姜宝亮把麻袋放在地上,从里面掏出来两只鸿雁,鸿雁的羽毛上滴着水珠。
“张大爷!你看,鸿雁肉肥吗?”
他拎起一只鸿雁在他面前晃悠了一下。
“张大爷!我没给你打旱獭子,你生气了?”
他扭着脖子问。
“哦,哦,宝亮,是我让你打的鸿雁。”
他扔掉鸿雁,挽着湿漉漉的袖子。
“张大爷!哪天我给你打只狼吃!”
他刚想说:
“你爸爸喜欢吃狼肉。”
他猛地闭上嘴。
“张大爷,我陪你喝两盅酒。”
“宝亮呀,你正在上学,是不能喝酒的。”
他一抬屁股就坐在床上。
“张大爷,我被学校开除了!”
他说完之后,躺在床上,右腿放在左腿的膝盖上摇动着;张宏武把鸿雁肉炖在锅里,瞟了一眼他,禁不住心怦怦跳了起来。
“我的天爷啊!如果不知道他是吴邪的儿子,还以为他复活了。”
张宏武赶紧避开他的一切,目光盯住冒热气的锅。
“宝亮,你跟同学打架了?”
“没有打架。”
他说完就吹起了口哨。
张宏武手里的勺子掉进锅里,开水溅到他的手上。
“我的天啊!真烫!”
他拍打着手,拿起筷子夹锅里的勺子。
“张大爷,手烫了?”
他跳下床。
“张大爷!我炖雁肉吧。”
“宝亮,你为什么抓进公安局?”
“告我杀死小豆杵子!”
张宏武的心格登一下。
“杀人要判死刑。”
他把一盆肉端到桌上,拿起一块肉放进嘴里。
“宝亮,待会儿吃,烫嘴。”
“我不怕烫!”
他又夹起了一只雁腿肉吃。
“真香!”
他边吃边说:
“警察狗子说了,我刚满十周岁,不到判刑的年龄。”
“天啊!吴邪是他自己吃狼药死的。”
张宏武喝了一口酒。
“张大爷!我喝一小碗酒。”
他给自己倒了一碗酒,喝了一大口,咂了咂嘴。
“张大爷,我在街里上学,一顿喝一大碗酒。”
他两手比划着说。
“小豆杵子不是吃狼药死的,是我杀的。”
他吃掉了半盆雁肉,打起了饱嗝。
“张大爷!我砸碎了小豆杵子的头,给我爸爸报了仇。”
“宝亮,你天生就会打旱獭子、打野鸭子、会喝酒,你有点像蒙古族。”
他放下手里的肉,狡黠地看了看张宏武说:
“我们班级的同学都说我是蒙古族。”
“他们说对了,你就是蒙古族。”
张宏武观察着他的内心世界,他清澈的眸子里闪现出了一丝神秘的气息。
“我爸爸是汉族,我不是蒙古族。”
张宏武试着说:
“宝亮,姜树枝不是你的亲生爸爸。”
“他是我亲生的爸爸。”
他喝了一口酒,愤怒地说。
张宏武递给他一只雁腿。
“宝亮啊,姜树枝是海洋人,他天天吃鱼、顿顿吃鱼都不够;你不喜欢吃鱼,喜欢吃肉,天天吃肉,顿顿吃肉也没够;你觉得你随姜树枝吗?”
他摇了摇头。
“你天生就会打猎,姜树枝到现在都不会打猎,他也不喜欢打猎。”
他怔怔地看着张宏武。
“你是说姜树枝不是我亲生的爸爸?”
“孩子,他不是你亲生的爸爸。”
“我爸爸是谁?”
“吴邪。”
他把雁腿摔在桌上,拿起刀子比划着。
“小豆杵子不是我爸爸!我掘了他的坟!”
“宝亮,你妈妈说谁是你爸爸呢?”
“小豆杵子!”
张宏武夺走他手里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