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戴上帽子。他怔怔地看着她问:
“你是谁呀?为什么要把我的帽子找回来呢?”
阿古摘下舍楞帽子,在她面前晃悠一下。
“你的帽子也是黑色羊羔毛的呢?”
“对呀,是你给我的羊羔皮;巴特尔!你难道忘了吗?”
“我给你的?”
阿古晃动一下头发,戴上帽子,眼睛里闪烁着希望的样子。她抱住他的肩膀问:
“巴特尔!你想起来了吧?我是阿古,我是你的阿古呀!”
他推开她的双手。
“阿古?谁是阿古呢?”
他低头看着地上的雪,仿佛是在问雪;他又摇了一下马鞭,仿佛是在问马鞭。
“巴特尔!你还记得敖包吗?咱俩在敖包前发誓要相亲相爱一辈子。”
他转过身去望着敖包山上的敖包,脸上露出了神圣而又难忘的回忆。
“巴特尔!你想起来了,咱俩去看看敖包吧。”
阿古挽起他的胳膊,他温顺地牵着马向山上走去。马靴踏在雪地里,发出了“咔咔咔”响,狂风吹起了阿古、巴特尔穿的红色的和藏蓝色的蒙古袍,两个袍子在风中摇曳,宛如童话般的世界里的王子与公主的爱情故事,在狂风肆虐的白雪里演绎着经典的旋律和浪漫的画面。阿古的脚步越来越慢,她每走一步都看一眼巴特尔,惟恐天空中飞翔的鹰把他叼走了、惟恐狂风把他刮走了、惟恐他化作了雪花飞舞而去。敖包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积雪,顶上的树枝露出了尖尖的枝头,四周缠绕的各种颜色的布条淹没在白雪里,它像是一头白色的北极熊蹲在雪地里。牧羊人在山腰上放牧着一群,巴特尔的几十只羊稀稀拉拉地跟在马的后面。
“巴特尔!你还记得敖包吗?”
他拿着马鞭捅着敖包上面的雪。
“只要是牧民,没有一个人不知道敖包的。”
阿古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怀里。
“巴特尔,咱俩曾经一起在敖包前跪下,向敖包、向长生天起誓:相亲相爱一辈子,永远不分离。”
他在敖包前跪下来,阿古惊喜地问:
“巴特尔!巴特尔!你想起来了?”
他双手合十祈祷:
“长生天保佑我的乌兰和金平一生平安,敖包降福给我吧,羊群不再遭受白灾、黑灾。”
阿古失望得不得了。
“巴特尔!我是阿古呀,你忘记我了?你真的忘记我了?”
她失望的眼神在他的脸上打转。巴特尔的羊群走到了山顶上,一只山羊的头向敖包上撞去,羊角插在雪里;阿古跑了过去,两手抱住山羊。
“山羊啊,这是敖包、是神灵保佑我们牧民的。”
巴特尔猛地从雪地里站起来说:
“我想起来了,你是偷我羊群的女人!”
他举起马鞭劈头盖脸地抽打阿古。
“巴特尔!你住手!我不是小偷;我是你的阿古。”
马鞭把她的卷沿帽抽打到雪上,她两手抱着头发,蹲在雪地
里,嘴里说着:
“巴特尔!我是你的阿古;你打死我吧,打死我吧,我愿意死在你的马鞭下。”
“偷我羊群的女人,我抽死你!我抽死你!”
巴特尔像一只凶残的狼一样嚎叫着。
赛克听到了山顶上的喊声,他骑马奔跑到山顶上的时候,阿古被抽打得血肉模糊,红色的袍子被抽打得碎成条,宛如敖包周身缠着的红布条在风中摇曳,而她却像是巴特尔的奴隶一样甘愿受虐,纹丝不动地迎接着死亡的到来。赛克认出了阿古,他跳下马来,夺走巴特尔手里的马鞭,摔在雪里,举起了自己手里的马鞭。
“你是谁?”
巴特尔惊愕地问。
“阿古是我的新娘!贼坎泡!你为什么打人?”
赛克的马鞭抽在他的脸上,一条血檩子迎风绽放。
“贼坎泡,都他妈是贼!”
巴特尔一只手捂住脸,一只手去拿雪里的马鞭;赛克倏地捡起马鞭,向山下扔了出去,一脚把他踹倒在雪里,两只马靴轮翻的踢到他的身上;他在雪里翻滚着,袍子上滚满了雪花,疼得他死去活来。
“贼坎泡,是我送给你的羊群,你还说阿古是小偷;我踢死你!”
赛克的怒吼声压过了狂风的怒号,宛如山崩一样震撼着阿古。
“赛克!你不要踢巴特尔。”
阿古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