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吹绿了院里的榆树,爬山虎的枝叶向墙头爬去,蝴蝶落在上
面,小小的院子里关不住盎然的生机。
马淑兰坐在榆树下,洗着衣服。
“苏里,大星期天的,淑兰洗衣服了?”
苏里的妈妈站在客厅里看着马淑兰问。
“苏里,你没听见你妈妈说的话?”
苏里的爸爸冲着他的屋里喊道。
“爸爸,淑兰不让我洗衣服。”
他气呼呼地说:
“你是呆子吗?淑兰不让你洗衣服,你不会帮他换换水,晾晾衣服吗?”
“爸爸,我去!”
他冲着苏里的背景骂道:
“不长眼的东西!我孙子要是保不住;我跟你没完!”
苏里的妈妈喝了一杯茶,又斟满了。
“老头子,孙子是你的命根子,儿子不是你的命根子?没有儿子哪来的孙子?”
他瞪了她一眼,胡子抖了一下。
“老毛子就是老毛子!一天不喝茶水就要死。”
他说完,猛地端起杯子,咕咚咕咚地喝了一杯凉白开。
她耸耸肩膀说:
“喝茶是我们民族的生活习惯,就像你离不开大葱一样。”
“大葱能下饭,喝茶管屁用?”
“老头子,你说话文明点。”
她站起来看了一眼窗外。
“我没洗衣服,我也洗不动衣服了。”
他忽地站起来,挖苦道:
“你能化妆,为什么不能洗衣服?”
“老头子,你讲理吗?化妆只是动动手,洗衣服是重活。”
“什么轻活重活?你好吃懒做。”
她耸了耸肩说:
“你做饭了吗?你生孩子了吗?”
他抖了抖胡子,噎住了。
“爸爸妈妈,你俩别吵了。淑兰把衣服都洗完了。”
“苏里,你爸爸没良心,我满身都是病;他让我洗衣服去。”
“爸爸,我能干活,家务活我都包了。”
他看了一眼她隆起的肚子说:
“我的孙子,——关键是孙子!”
“苏里,你爸爸只要孙子,不要我;我不给他做饭了。”
她喝了口茶水,把杯子墩在桌上。
“妈妈,你中午别做饭了,我和淑兰到回民饭店吃饭去,给你们带回家馅饼和酱牛肉。”
“老婆子,我好长时间没有吃回民饭店的馅饼和酱牛肉,你不做饭,我饿不死。”
他得意忘形地说。
“你俩快去吧,我的馋虫快要从肚里爬出来了。”
“当着儿媳妇的面,你有点出息好不好?”
马淑兰挽着苏里的胳膊走出了家门。
曹老大来街里看望曹妮,他给卡佳带来了一只羊,王洪生和王铁柱在院里宰羊。
“曹叔,你别沾手了,我和爸爸一会儿就弄好了。”
“兄弟,你进屋喝茶吧。”
王洪生灌着血肠。
卡佳穿着红色的皮夹克和蓝色的裙子从屋里走出来。
“老大抓的羊又肥又大。”
“卡佳,是八个牙的大羊,足有六十斤肉,还是西旗的羊,西旗的羊是内蒙古最好吃的羊肉。”
“妈妈,曹叔一个人,你给她介绍对象吧。”
“我认识的姑娘都没工作,一会儿娜吉回来了,让她给你曹叔介绍一个女朋友。”
“我咋就没想到呢?”
“兄弟,找个老师好,不仅有文化,而且还能教育好孩子。”
王洪生把羊皮挂在墙上。
“洪生,你是说我没当老师,就没教育好铁柱吗?”
他洗着手,忍不住笑了起来。
“卡佳,你没到更年期,你老是多疑。你教育的孩子多好呀,铁
柱当上了分场的副场长。”
她耸耸肩膀说:
“洪生,都是姚侗和老大培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妈妈!和你有关系呀!”
娜吉领着曹妮走进了院子里,她说道。
“还是娜吉会说话。”
卡佳高兴了,她拉起了曹妮的手说:
“妮子,你爸爸想你了,特意来看你的。”
“爸爸!”
曹老大看着她,脸上挂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