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场长知道你回来了;他哪天要来看你。”
姜树枝不说则已,一说惊人,他顿时暴跳了起来,破口大骂:
“姜工长!你叫他姚场长了?他配吗?大b养的!你叫他姚场长,不怕侮辱了自己吗?”
他以为姜树枝会和以前一样跟着他一起骂,一直骂到深更半夜,可是他不接话,没有了不共戴天的仇恨,也没有了咬牙切齿的感
觉。
“姜工长,你不许再叫他姚场长了,如果没有他,咱俩早就当上书记、场长,都怨姚侗个b养操的!”
姜树枝吸着烟,他平静的如一潭死水。
“姜工长!”
他站了起来,盯住他的眼睛问:
“你变了,是姚侗个b养的把你吓成了一只病猫?”
姜树枝喝了一口茶水,他静静地坐着。
“我的娘哎!姚侗施了什么魔法?能把我们顶天立地的姜大工长降伏了?……”
他简直不敢相信坐在他面前的是姜树枝。他点着一根烟。
“福田啊,你坐下,我慢慢地跟你说。”
他的脸上出现了后悔的表情。
“福田,咱俩和姚场长相比,哪方面都赶不他。”
他喝了一口水,继续说:
“当时咱俩鬼迷了心窍,一心想当书记、场长,用尽各种方法整姚场长,左红和春花几次差点儿没把岫蓉害死,而姚场长和岫蓉不但不记仇、不打击报复,反而给我安排好工作,救济我们全家,如果不是岫蓉十几年如一日地照顾左红和宝亮,她娘俩早就饿死了!”
于福田猛地把烟头扔在地上。
“姜工长,你醒醒吧!那是姚侗惯用的伎俩,他是在收买人心。”
“福田,我不跟你犟,你说姚场长收买人心,有收买人心的人一做就做十几年的吗?十几年啊,岫蓉从来没有落过一顿饭,谁能做到?二号分场的人没有一个能做到的,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个人能做到呢?”
他忽然醒悟过来。
“春花个b养操的!她躲得远远的吧?”
姜宝亮在地上弹玻璃珠,他斜眼看着于福田说:
“于婶只给妈妈和我做了两天饭,都是姚婶天天来做饭,她还给我和妈妈做衣服、洗澡。”
“ b养的!b养的!……”
于福田气得喘不过气来。
“姜工长,你忘记仇恨了?”
“福田呀,吴正被渔场中学开除了,你知道是谁帮他转的学校吗?”
“还不是左红。”
“她哪有那个本事,是岫蓉。”
“岫蓉?我听说吴正考上北京大学了?”
“考上了,他是扎区第一个考上北京大学的学生,孩子多出息呀!如果不是岫蓉给他转学,他不进巴篱子就烧高香了;如果不是岫蓉给他交学费,月月给他寄钱,他能上得起大学吗?他能大学毕业吗?”
“吴正大学毕业了?”
“弟弟毕业了,他前几天回来了。”
姜宝亮插嘴说。
“福田,事实证明总场选姚侗当场长是英明的,我想起来咱俩对他的陷害……”
姜树枝哽咽了,他喝了一口水,稳定了一下情绪。
“我后悔死了!咱们都骂他‘白痴’,咱们愚昧得不能再愚昧了!咱们才是彻头彻尾的白痴!”
“彻头彻尾的白痴”的话语声,像是蚊子的嗡嗡声一样响在他的耳边。
“我是白痴?我怎么会是白痴呢?”
他在炕上翻来覆去地想着,越想越难过,越想越迷糊。
“姜工长啊姜工长!咱们是白痴?你是被姚侗个b养的伎俩骗了吧?你是白活了!我为你感到悲哀!”
他终于想明白了,起身下炕。
“姚侗!b养的!我跟你没完,没把你弄死;我会找机会弄死你的!”
他对着窗外骂道:
“福田,家里没人,没人招你惹你;你骂谁呢?”
梁春花拎着半个羊个子,她站在外屋地问。
“没骂谁呢,你干啥去了?”
她把羊个子放在面板上说:
“我和左红到赛克家买羊去了,他宰了一只羊,分给我俩一人一半。”
“赛克?”
“你不认识他;他是阿古的丈夫。”
“阿古结婚了?她不是巴特尔的新娘吗?”
深春花剃着羊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