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前,两个中年妇女出院了,病房里只剩马淑兰一个病人,偌大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冷清,她的腿已经拆掉了石膏,曹老大搀扶着她能在病房里行走。
“兰子,吃完饭了,我扶着你走走吧?”
曹老大洗完饭盒,站在床前问。
“你给我洗衣服、买饭,晚上还要伺候我大小便,够累的;你休息吧。”
“兰子,我不累。”
曹老大掀开被子,扶着她下床。马淑兰穿着一身蓝条白色的病号服,衣服和裤子虽然肥大却掩饰不住她丰满圆润的魅力,虽然她己是四十多的人了,但是她光滑细腻的皮肤看上去却像是二十几岁的样子,尤其是她澄澈的眸子深处蕴藏着的青春气息,时时刻刻都激起了他的期待和幻想。
曹老大挽着她的胳膊,她的左脚向前迈了一步,腿发软,差点儿跌倒。
“老大,你搂住我的腰。”
“兰子,我,我……”
“我的左腿没好利索,你不搂住我的腰,摔倒了,恐怕还要打石膏。”
“兰子,我搂住你的腰。”
马淑兰依偎在他怀里一步一步地走着。
“老大,娜吉给你介绍的对象我认识。”
她的左腿发抖,她搂住了他的肩膀说。
“她叫丽燕,没成过家,比你小几岁,你俩多般配呀。”
他离开了她的眼神,看着天棚。
“老大,你孤身十多年了,该成家了。”
马淑兰喃喃地说。
“兰子,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卡佳给咱俩包了好多饺子,娜吉为咱俩准备好了炸白鱼、酱牛肉,咱俩在医院里过年吧。”
曹老大的语气里充满了惆怅的回忆。
“老大!我在问你和丽燕的事,你怎么扯到了过年呢?”
她嗔怪地说道。
护士推门进来,看到马淑兰在地上行走。
“马老师恢复的不错,再半个月就可以出院啦。”
她把药放在床头柜上。
“马老师,我把药放在柜子上了。”
她走到门外的时候又转过身来说:
“马老师,是你丈夫护理得好。”
马淑兰的脸上顿时流露出了羞愧的情绪,她的脸涨得通红,扭头看着窗外,久久不能自拔。
寒风在冰冻的玻璃上戏耍,窗外的树枝也在哭泣。
“兰子,窗前有风。”
“老大,过了年,开春的时候我多么希望你和丽燕结婚!”
她看着玻璃上的冰花,忧伤地说。
曹老大终于忍不住了,他忽然两手抱住她,眼睛盯着她的眼睛说:
“兰子!你知道吗?我谁也不要,我只要你!”
他的泪水像是滂沱大雨一样落下来,马淑兰一边给他擦眼泪一边说:
“老大,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你一直都没成家,一直都在等着我,可是我和苏里结婚了,我不会再结婚的;我要和他过一辈子。”
“兰子,苏里死了!”
他撕心裂肺地喊道。
“不!不!不!苏里没有死!苏里没有死!……”
她忘情地说。
“兰子,苏里的骨灰盒在床头柜里。”
“老大,扶我走。”
曹老大扶着她走到床头柜前,她拉开柜子的门,拿出了骨灰盒就抱在怀里,脸颊贴在骨灰盒上,泪流满面地说:
“苏里没有死,他没死,他没死;我要和他过一辈子。”
曹妮和春山在门外听到了这些话,她猛地拉开门,马淑吓得赶紧把骨灰盒放进床头柜里。曹妮气得浑身颤抖,她怒视着马淑兰。
“妮子来了,到妈妈身边来。”
马淑兰招手说。
“马淑兰,苏里死了,你把他的骨灰拿到病房里来,你还让爸爸护理你,守护着一个活人和一个死人,你的良心何在?你的良心是让狗吃了吗?”
曹妮羞辱得她无地自容。
“妮子,不是,你听妈妈说……”
“你不是我妈妈!从今以后你再也不要在我面自称‘妈妈’!”
马淑兰绝望到了极点、痛苦到了极点,她可怜巴巴地看着曹妮。
“妮子,你太过分了!你是她亲生的女儿呀。”
“爸爸!丽娜老师比她强一百倍,你为什么放不下一个抛弃了你,水性杨花的女人呢?你不仅护理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