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地边缘的白桦树上的叶子变成了金黄色,秋风醉美在树叶上,悄然地一片一片地飘落在地上,河泡里的野鸭追逐着落叶在“咕咕”叫,砖坯架上落满了蜻蜓,路边的万寿菊开得正艳,紫红色的花朵在枯黄色的虎尾草里含笑地迎接着路边的行人。
塞外的美丽秋色并没有给侯老大他们带来快乐的时光,他们都在为快要离开砖厂,返回老家而苦恼不已。他们在坯架前码着砖坯,脸上都挂满了失落和郁闷的表情,听不到他们的说话声,只能听到鸟儿的鸣叫和他们码砖坯的轻微的响声。
屈奎、屈瑞和屈杰的心情和侯老大他们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他们满脸笑容地码着砖坯架,屈奎满面红光,码砖坯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新郎官,凤龄妹妹早晨给恁做的啥饭呀?”
“给俺包的羊肉大葱馅的饺子。”
“羊肉大葱馅的?”
屈瑞把臂弯里的砖一块块地码到架上。
“羊肉大葱馅的饺子是壮阳的补品呀?”
“瑞子,新郎官不用补品,他是童男子。”
屈奎的脸颊涨得通红。
“奶奶!恁俩闲得发慌,净想那事!”
他们取乐的玩笑话宛如萧瑟的秋风吹到侯老大他们的身边,他们都感到了凄凉和寂寞,来到砖厂时的春凤得意,此刻都化作了眼泪。
栾荣和郭霞挽着手来到了场地上,侯老三看到了郭霞,他躲在砖架的后面,偷窥着郭霞,看到她身穿红色的风衣,一头黑发散落在肩上,明眸宛如秋水般的清澈,她红色的风衣就像绽放在场地上的一朵红百合花一样的美丽。
“老三,郭霞比以前更加的漂亮了。”
侯老二望着她说。
侯老四把臂弯里的砖坯码完了问:
“二哥,郭霞在哪呢?”
“她在往场地上走。”
侯老四赶紧走过来,看到郭霞和栾荣走到场地上了。
“哎哟喂!郭霞抽疯了,没看到过她穿着这么红的衣服?”
他看了一眼侯老三,自言自语地说:
“俺听说砖厂停产了,郭霞和屈杰回老家结婚。”
侯老三避开他的目光,手抓着坯架上的一块砖坯,砖坯被他攥碎了,碎泥块落在地上。
“三哥,恁别再难过了,郭霞是寡妇,凭恁的文化,啥样的大姑娘找不到?”
他嘤嘤嘤地笑了,哽咽地说:
“俺热她,俺热叫霞的人,俺再也找不到像郭霞这样的女人了。”
“老三,恁前些日子看到她的影子像见到蛇一样,天天晚上做噩梦,今天咋不害怕了?”
他的眼前忽地出来了一条眼镜蛇,吓得他闭上眼睛,肩膀哆嗦了一下。
“老四,俺长得丑,还是豁嘴,没有女人热俺,大哥追不到小凤龄,郭霞不热老三,恁别人让俺哥仨失望了,把栾荣带回老家吧。”
侯老二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侯老四望着栾荣高桃的身材,她的泼辣和一颦一笑早就迷住了他的心。
“新郎官!”
栾荣老远地喊道。
“恁俩咋有时间呢?”
屈杰痴痴地问。
“砖厂快停产了,我俩到场地上溜跶溜跶。”
“瑞哥呀,郭霞是专门来看你的。”
栾荣把郭霞推到屈瑞的身边。
“你俩多般配呢,瑞哥长得一表人才,郭霞美丽动人。”
“奶奶!屌日的还一表人才呢?哪有俺三弟有才呢!”
侯老大气哼哼地说。
“大哥,屈奎结婚了,屈瑞也快结婚了,咱不能眼睁睁看着栾荣和屈杰结婚了?让老四想方设法把栾荣搞到手,要不,咱哥四个多丢人?”
“奶奶!”
侯老大码完最后一块砖坯,他赌气说:
“最后一上午活了,咱们买猪头肉,回宿舍喝酒,下午到草原上去采蘑菇!”
“大哥,现在是秋天了,哪有蘑菇呢?”
“老二,没有蘑茹,有蝈蝈吧?俺小时候就喜欢捉蝈蝈,咱们捉蝈蝈,草原上的蝈蝈和咱老家的蝈蝈一样吗?”
“老四,恁买猪头肉去吧,再买几斤手把肉。奶奶!俺要一醉方休!”
侯老大看了一眼砖架的后面。问道:
“老四呢?”
“他怕见到郭霞,回宿舍了。”
侯老大跺了一下脚,猛地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