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如今竟也落得如此田地。”
林砚终于开了口,“若北戎安居草原,不来扰乱大周边防,抢掠大周粮食财物,杀害大周子民,大周素来以仁义德善为尊,自不会出兵。”
丹娜嗤笑一声,“林公子可知我草原百姓是如何为生?放牛牧羊,牲畜为主。能耕种的土地不足十分之一。夏秋还好,入冬何以为食?春季乃万物生长,更不适宜牛羊大肆啃食青草。”
“反观大周,土壤肥沃,四季耕种,江南更是富庶。我听闻林公子曾说过一句话,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你可知,在你们大周人糟蹋粮食的时候,我北戎有子民忍饥挨饿,为一餐温饱得拼上性命?我们身为皇室,怎能眼见百姓这般困苦而不作为?”
林砚皱眉,“各地气候不同,饮食风情自然也不同。西北少耕田,北戎冬季民生艰难,我能理解。但自身的困苦不能成为你们抢掠他人的理由。今日我急需五金,然自身所存不足三分之一,而你却有十金,难道我便能杀你全家,抢过来吗? ”
“公主想为北戎子民谋栖息生存之地。但公主可有仔细看过和谈的条款?两国互市,各通有无。北戎无粮,而我大周有粮。大周无马,而北戎有烈马。
大周更有诸多民间农事强人,有优良伺田之术,善于在贫瘠之地做出食物上。北戎可学之。北戎亦有皮毛猎术,可供大周取之。
公主不觉得这样比之你的烧杀抢夺更有利于北戎的生存发展吗?”
丹娜一愣,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笑道:“林公子好口才,差点被你给绕进去了!”
林砚也笑。不愧是丹娜公主,反应还挺快。他说的都是事实,但如今烈马几乎属于战略物资,是不能随意买卖的。若大周连骑兵都能与北戎相比,那北戎该如何?
而除战马之外任何一物,大周所需若有一日没了并不会有太大影响,而北戎若是没了,便是存亡的难题。这就是经济制裁的手段。
丹娜看着林砚,“我自认为林公子已经足够大才,却没想到终究还是小看了公子。公子之才,若能为我北戎所用,该有多好。可惜了!”
“了”字尚未落音,丹娜抓起酒瓶往桌角一砸,手握碎片,另一只手往桌上一拍,跃身而上,将林砚扑倒在地,碎片对准他的喉口扎去。
林砚奋力掐住她的手腕,让她逼近不得。
守卫们围满了牢房,但丹娜与林砚扭打在一起,谁也不敢上前,怕对丹娜出手反而伤了林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