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鸣将食盒里的东西拿出来,一样样摆好,都是她最爱吃的。
红曲笑起来,“这是给我的断头饭吗?”
秋鸣一顿,“你是大爷的人,有点大爷顶着,衙门不会来拿。自然没有断头不断头之说,便是大爷……大爷还没说如何处置呢。”
是没说。可她做出这种事,差点,就差那么一丁点就害死了大爷。大爷的脾气如何还能容她呢?更何况还有老爷太太!她本是太太给的,府里极有体面。可如今最怨她厌她,恨不能她死的人怕就是太太。
她理解他们的心情,虽然不曾得手。可那猫儿立时便没了命。倘或……倘或大爷真喝了呢!那结果不说为人父母的老爷太太,便是红曲自己都不敢想。她浑身颤抖,心里一圈圈的害怕。
秋鸣低头悄悄抹眼泪,“你明知道大爷的忌讳,为何要做出这种事来。便不是毒/药,而是催/情药,难道大爷吃了,你就能得手,就能做姨娘了吗?你不喜欢我没关系,可你怎么能,怎么能……”
红曲嗤笑,是啊!她当时怎么就那么天真呢?以为若成了事,看在这些年的情分上,大爷也就将错就错了。可是她跟了大爷这么多年,最是了解大爷的脾气,怎么会忘了。
大爷眼里容不得沙子。他怎是会将错就错的人?不论成与不成,结果可想而知。更何况,如今还掺杂着毒/药之事。
红曲闭上眼,“是我该死!大爷便是怎么处置我都不为过。好在大爷福大命大,吉人自有天相,没有被我害了。”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不过是去买个药,居然被人给算计了。算计她没有关系,可害得人却是林砚!是她的主子,也是她宁可自己死也不愿意见他受半点伤害的人。
秋鸣见她话中竟是有向死之心,大是惊骇,“红曲,你……你别急。大爷,大爷没说一定要你的命。或许……或许……”
话未说完,但见红曲连连摇头。
“你走吧!不必再来看我了。”
秋鸣还想再说点什么,但见红曲歪着头,靠在柴堆上,已经不愿再出声。无奈之下只得离去。
林砚回府的时候,秋鸣便站在门口相迎,面色不太好,眼角还带着泪光。
林砚将马儿扔给门房,边往里走边说:“去看过红曲了?”
“是!”秋鸣抿着嘴,咬牙跪下来,“大爷!”
“说吧,什么事!”
秋鸣张了张嘴,想求情,可到底没说出来。
林砚一叹,“你对红曲的心思我是知道的。若红曲愿意,我给你们保个媒,也是喜事一桩。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