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肆意,仿佛也在看她的笑话。
站在阳台上,许言抱紧了被风吹得有些凉的身子,轻叹一声。
不去想这些了。
不属于她的,那就别去痴想了。
当务之急,是许崇善。
经历今晚的事,许崇善对她的恨意应该只增不减了。
看来,这段父女之间的关系,是无力回天了。
许言也看淡了。
只想将曾经她们母女在许家遭受的欺辱,唾弃全部慢慢还回去,让他们也体验一下,这被所有人嫌弃的感觉。
那种孤立无援。
生死关头,只能闭上眼等死的感觉……
大风吹乱了许言的发丝,可她脸上的笑容却如大风一般肆意。
隔日,
许言在客厅中打包整理好了自己的行李。
对付许崇善,赤手空拳去,肯定会败得有去无回,眼下只能去外公那里拼拼运气,如果可以,最好将外公那里关于许氏的百分之五的股份拿下。
这百分之五的股份拿来,对于许崇善在许氏的地位依旧捍卫不了,但是凭借这小小的百分之五,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进入许氏,然后将更准确的腐败找出来。
其次,再想办法……
而外公那边,可是一场持久战。
仅用一天的时间,是不可能从外公那处得到任何好处的,且不说今天过去能不能见到外公还不一定,就先别说那股份的事儿了。
想要一天的时间,成功,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若是外公这么好对付,那么母亲的丧事就这么草草的完事了。
那昏暗的一天,直至现在还印象深刻。
没有任何亲戚好友,连母亲剩下最亲的许崇善,也没有来。
那整整一天,只有她一个人跪在灵堂前,麻木地盯着那张黑白照片。
……
所以,许言已经打算好,此一去,至少要待上十天半个月,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也意味着,今天去到那边后,还需要找到一处落脚的住处。
或者死皮赖脸直接勇闯外公家里,也不是不行。
只要不要被亲亲外公乱棍打死,一切好说……
“言~”洛落揉着迷茫的睡眼,站在拐角看着许言,一脸好奇:“你这是?”
许言站起身来,一身轻松,撑着腰:“洛落,我得去我外公那处一阵子。”
“啊?”
洛落以为自己听错了。
许言要去哪里?
她依稀记着,许言和她外公的关系已经僵到零下三百六十度了。
此刻许言跟她说要去外公那一阵子?
洛落跺着小碎步来到许言边上,一脸不相信:“你和你外公不是关系不好吗?”
这对于洛落来说,甚至是委婉的说法了。
要知道当年陆阿姨过世那天……
“就因为不好,所以要去克服。”许言心情开朗。
完全没了之前的胆怯。
在许言的内心里,胆怯懦弱从来都是她的颜色,可,重来一世,也经过一些事情的过渡,让她彻底明白了,即便是重来一回,也依旧没有人可以做到永远的保护她,能做的就是自己强大起来。
只有自己强大了,对于那些欺负才会不委屈,不害怕。
把那个胆小懦弱的自己保护起来。
戴上面具与敌人誓死一战,又何尝不是一种自我的释然。
郊区。
许言拉着行李下了车。
再一次来到这里,感慨万分。
真没想到,这么快又来了。
这次能否顺利见到外公,又或者有没有进一步的和解。
不知道,一切都是未知。
走一步,看一步吧。
做任何事情能成功,都是脚踏实地一步一步来的,从没有一步登天的美事。
许言在心里默默给自己安慰,刚要走时,身后一声洪亮的叫唤吓得许言一下就将手里的行李箱推了出去。
一整个心有余悸地拍着胸脯,只见行李箱已经倒在一边的泥沙里了。
许言有些哀怨地转过脑袋,想看看到底是谁突然这么大声。
结果一转头,就对上那位慈祥的老爷爷。
老爷爷今天穿的依旧是花里胡哨的,颜色很多,很潮流,跟当下的多巴胺穿搭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