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佩佩呵呵地笑着，默默收起了小铜镜。

“你睁眼干什么？”

闭得好好的，睁开干什么，丢脸死了。

易殊不明所以，只是淡淡道：“到府了。”

果然，车外传来尤四的声音。

“主子，夫人，到了。”

姜佩佩诧异地看向易殊，时间把控能力这么好？

待他俩下了马车，都看到了在另一边还停着一辆马车。

这时，一个小厮走到易殊面前：“大人，老夫人来了，在前厅。”

显然，姜佩佩在他旁边，也听到了。

老夫人？

易殊的母亲？

原书中他的母亲也没出现过啊，怎么回事？姜佩佩在脑海里呼唤着系统，却没有得到回应。

姜佩佩敛下心绪，跟上了易殊。

……

前院。

“母亲。”

易殊作揖淡淡道。

一位身着紫色华丽服装的女子闻声，抬眼看着他们两个。

虽年岁已至，但风韵犹存。

而姜佩佩这时才看清她的模样。

可她却石化在地。

这是……

妈？

“……母亲！”姜佩佩急切地开口。

前厅里的下人们都向她看去，易殊和老夫人也不例外。

姜佩佩仿佛熟视无睹，她只是震惊地看着坐在主位上的老夫人。

怎么会，怎么会和妈妈长得一模一样？

而老夫人静静地坐着，她用那和易殊如出一辙的桃花眼打量着这个叫她母亲的人。

“你就是姜家小女？我儿的发妻？”

老夫人略带严肃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眼睛却是死死地盯着姜佩佩。

姜佩佩反应过来：“是的，母亲。”

母亲？老夫人冷哼一声，心里虽有些不快，但没有表露出来。

因为儿子易殊在。

“你过来些。”

老夫人勾起唇角，面带微笑地看着她。

待姜佩佩徐徐走近，老夫人才伸出手依次从她手臂，肩头，脖颈，下颚滑过，最后停留在她脸颊处。

姜佩佩不明所以，呆呆地任由老夫人作为。

而她身后的易殊见状终于蹙起了眉头，显然他也对自己母亲这种行为感到奇怪。

姜佩佩莫名感到不安，忍不住道：“母，母亲，您这是……”

“别害怕，我只是想瞧瞧你。一面都没见过儿媳，原来是生的如此俊。”

老夫人说完，便移开视线，望向了她后面的──

易殊。

“我想和儿媳说说话，可好？”

易殊没说话，只是眼里的探究不减半分。

老夫人却无视，对姜佩佩笑道：“那儿媳愿不愿意和我这个母亲说会话呢？”

姜佩佩低下头：“儿媳自然是想的。”

虽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但她长得和妈妈一样，心底里，姜佩佩还是挺想和她待在一起。

老夫人又看向易殊道：“既然殊儿不说话，就当你同意了。”

姜佩佩闻言转首，向后看去。

正和易殊眼神撞在了一起，姜佩佩勾了勾嘴角，又转了过去。

易殊抿唇，向老夫人作了揖转身离去。

等到全都出去了，大门被关上时，老夫人站起身慈爱地看姜佩佩一眼，接着她径直走进了另外一条路。

通往后院的路。

老夫人转过身对还愣在原地的姜佩佩说道：

“来。”

姜佩佩不敢有他，下一秒直接跟上她。

穿过了长长的小路，来到一间柴房。

姜佩佩跟在她身后，还没等站定。

“啪！”

迎面一阵风，她吃痛，毫无防备地被扇倒在地。

老夫人是习武之人，出手力气极大。

姜佩佩趴在地上，脑袋瓜子嗡嗡作响，不一会儿那嘴角变得红肿，嘴里的铁锈味满口腔都是。

这一幕和小时候的画面重合，现实中的妈妈总是会不由分说地打骂她，就因为她和爸爸长得像。每次将她打个半死然后不管不顾，第二天才愧疚地抱着她泪流满面地说对不起……

她等自己足够缓和下来，才费力地抬起头看向老夫人的方向，颤声问道：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