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翠儿不解,“小姐您说什么?什么猴?哪里有猴?”
“诺,这不来了么。”
苏诗凌努努嘴。
院子里,丫鬟们分列两侧,柳氏被簇拥着,迈着细碎的莲花步,一步三扭,摇曳生姿。
只见她穿了身淡粉色的长裙,袖口和裙摆处绣了大片的牡丹,花蕊是用金线绣制的,花瓣也用银线镶了边,随着身子转动,波光流转,就像是——
义务小商场十块钱批发来的演出服。
苏诗凌啧啧两声,摇头叹气,“突然有些同情这个柳氏了。”
“小姐,您同情她?”翠儿瞪大了眼睛,一副“你有大病”的表情。
这人都欺负到家门口,你还同情人家?
“对啊。”
苏诗凌把玩着落到胸前的长发,笑得意味深长,“能把这种货色当成宝贝宠着,可见咱们那位成王殿下,不是全瞎也是半瞎。”
“大好年华葬送给了一个瞎子,可不是值得同情么。”
“小姐!”
翠儿惊呼一声,连忙慌慌张张地左右张望,生怕被人听到。
“小姐,这话,以后可千万不能说了啊!”
会丢脑袋的。
下首,
柳氏看着满院子的鲜血,绞着帕子,眸光轻颤。
侍卫回禀的时候她还不信,如今看来,这个蠢货是真的清醒了。
而且,身上还带了功夫。
没心思深究她的功夫是在何处何时学来的,柳氏只觉得自己怄得要吐血了。
她费尽心思设计了这一出,到头来,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真是糟心。
柳氏转了转眼珠子,颠着步子走过来,亲昵地拉着苏诗凌的手,“姐姐这是清醒了?真是太好了。”
“姐姐,你刚恢复神智,要不请府上的大夫来看看?”
她一口一个姐姐,喊得亲昵无比。
就知道这个女人不安好心。
苏诗凌冷笑着抽出自己的手,玩味地看着她:“大夫?你是说的赵良?”
“是,是啊。”
不知为何,柳氏心里生出一股不太妙的预感。
“你往那边看看。”
苏诗凌轻蔑勾唇,扬了扬纤细的手指。
柳氏顺着她的手看过去,这才发现,赵良死就如同死鱼一样躺在地上,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姐姐,你……”
苏诗凌沉声打断她的话,字字珠玑,“我生母乃当朝右相明媒正娶的妻子,她老人家可生不出混迹烟花柳巷的女儿。”
除了她这位有名无实的王妃,成王府还有两位夫人,王氏和柳氏。
王氏性子冷清寡淡,不得宠也不争宠,整日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吃斋念佛。
而柳氏,秦楼楚馆出身,仗着年轻貌美,床上的功夫好,硬是将戎马倥偬的成王殿下迷得五迷三道,夜夜笙歌,乐不思蜀。
在王府呆了许久,柳媚儿几乎已经快要忘记这段往事了,如今再度被人提起,脸色一白,身子猛地打了个晃。
她也不装了,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看向苏诗凌的眼神也如同淬了毒一般,森冷阴鸷。
“夫人。”
刚准备发难,一旁的珍珠突然拦住了她,一边挤眉弄眼,一边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院外有人。
柳媚儿心领神会。
只见她眨眼间就换了副神色,双眸微瞪,又惊又恐,“啊!姐……姐姐,你,你,你竟然会武功?”
余光瞥到院外有一道黑影迅速离去,苏诗凌饶有兴趣地勾了勾唇。
有点意思啊。
一个久居王府、足不出户的后宅妇人,见到满院子的鲜血和断耳,丝毫不见害怕,还有身边的婢女,竟然身怀内力,能觉察到几米之外的呼吸声。
这个成王府,还真是个卧虎藏龙的宝地啊!
苏诗凌眼里跳动着兴奋的光。
正好,有人作陪,以后的日子应该也不会太无聊。
她倏地往前走了两步,凌厉的眸子直勾勾盯着柳媚儿,“先前,你差来的人说,是君儿推本妃落水,我再问你一遍,本妃到底是怎么落水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想红口白牙,污蔑我们夫人?”
珍珠上前了一步,伸手挡在在柳媚儿身前,直勾勾盯着她,面色不善。
看着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