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世界的场景并没有完全构建,就好像在地图中只设计了这一处区域,屋里连个像样的床位都没有,存在的仅是在边角处一沓用稻草堆叠的简易硬铺。
男孩蜷缩在茅草屋的角落,双手抱着自己的肩膀,虽然看不出是什么季节,但从他不停冒汗的额头可以明白,此时正值酷暑。
江如世端坐在茅屋里的一处桌前,桌上有一破旧的语文课本与半截没烧完的蜡烛,他好奇地想要翻开看看是什么内容,手指却是一穿而过,看来此时的他只是灵体状态,并不能与场景里的物品进行直接互动。
墙上挂着一张相片,面带祥和的妇女双手搂着男孩,好似正是他的母亲,但却并未寻到男孩父亲的身影,除此之外便空无一物,没有厕所,没有做饭的家伙事,没有洗漱的场地。
这种艰难的环境让江如世不自禁的叹了口气,虽生活贫困,但男孩却仍在努力活下去,与其相比,自己的那些挫折反而不算什么了。
不知何时男孩已酣然睡去,接着江如世处于的茅草屋开始迅速坍塌化作一片如泥流般的液体,随后又是重新构筑了另一幅画面。
这是一条小吃街,周围的建筑略有些年代感,与现代相比则少了很多烟火气,除了一间馒头铺,推着糖葫芦车的胡须老人和几家没有牌匾的苍蝇小馆肉铺外便再无其他。
砰地一声,馒头铺的门被撞开,那男孩子一个箭步冲了出来,紧接着撒腿就跑,后方则追出一名手持擀面杖体态有些臃肿的中年男子,张口便是大骂。
“他妈的!你这没人要的野孩子!又来偷东西吃!”
男孩的嘴里正叼着一块馒头,不要命地向远处慌忙逃去,那人也没再追,只是骂骂咧咧地又走了回去,好似已经习以为常,或许也是不想因一块馒头而丢了其他生意。
直至跑到一处河边,男孩这才停了下来,就着溪流的河水,如获珍宝地细细品尝起来,这仿佛就是他今天的午餐。
江如世看了直摇脑袋,就算不刷豆腐乳,好歹也配上咸菜,干吃馒头这谁能受得了?这也难怪,他从未到达过食不果腹的地步,自然也不明白这块馒头对于男孩有多珍贵。
可明明拉开的是云凌的门,为什么主角却是这个小孩,这才是让江如世最疑惑的一点,直到傍晚,男孩还想故技重施,却被那肉铺老板一刀劈在鼻梁骨上,他这才恍然大悟,回想起之前战斗时云凌面部的一道疤痕,终于也是确定了男孩的身份。
随着年幼云凌的一声惨叫,这片场景再次阴暗下去,江如世对此已经习惯了,他不知道这精神世界想告诉自己什么,只得默默地观看属于云凌的成长史。
等到区域再次变幻,本来一片空白的天空却浮现出一抹黯淡,再瞧那云凌,已然变为一名十几岁的少年,他的脸上没了原先的稚嫩,一条如蜈蚣般的疤痕显得格外吓人。
此时少年云凌正站在一扇门前,江如世将身形往后退了退直到穿出墙壁才发现这是一幢老旧小区,防盗门上一个大大的囍字与那条疤痕形成了一种奇特的对比。
那道削瘦的身形稍微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颤抖着敲响了铁门,数十秒后,随着房门打开,从里走出一位衣着艳丽的女人,看到眼前的云凌,她不由得惊讶地捂住了嘴,眼角开始泛起泪花。
“妈....”
云凌的声音带着哭腔,江如世这才发现女人的样貌与之前挂在茅草屋墙上的照片别无两样,正当云凌张开双手准备拥入母亲的怀抱时,随着一声重响,铁门就在云凌的面前紧紧关闭,如同在拒绝一名瘟神。
少年呆呆地愣在原地,他不明白自己的亲母为何会这么做,正如同数年前将他抛弃一般,母亲再一次将自己的孩子拒之门外。江如世借着灵体形态穿过墙壁,却发现那位母亲正在掩面哭泣,仿佛有着什么难言之隐。
但门外的云凌却并不知道,只是用力地攥紧了拳头,牙齿咬得咔咔作响,接着往门上啐了一口唾沫,带着重步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轰————
这次的场景塌陷比之前的动静更大了,不只是地图重组,那本来亮度已有些微暗的天空已遍布着数层乌云,地面处则由刚刚云凌用力踩出的脚印为基点衍生了一系列如平面图般的城市纹路。
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那如同手稿的地图迅速由二维进化成三维,破旧的城镇随着时间的推移成为一座座高楼大厦,云凌的身高与外貌也在不断成长,转眼间就成为了二十多岁的小伙。
因为没有接受过正统的教育,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