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先生是哪位高人!学生在此有礼了!”范进忙着就要作揖下拜!在他眼里,礼多人不怪,反正都比他出息,拜就完了!
“范大人万不可行此大礼!小人叫刘尘,是张乡绅家里的二等仆役,祖上精通忽悠…….噢不…..精通周易八卦!昨日夜观星象,预测文曲星将落凡间!今日打酱油间隙见到范大人,就断定您就是那位男神!因此特来投靠!”刘尘也顾不得这蹩脚的现代古语杂交版有多别扭了,硬着头皮将古代常用忽悠话术给用上了!
“啊?不是吧?刘先生,你看我家里只有“三老”:老母、老婆和一只下蛋的老母鸡了!你这….图学生啥呢?我现在….也无以为报啊!”范进嘴巴大张,愣了一会竟然想歪了!他以为刘尘和其他算命的一样,想要从他这里搞点钱财,于是连忙解释清楚自己的窘境。
“小人当然需要回报,但不是现在!这样吧,咱们先定一个小目标!如果下个月乡试中了,张乡绅必定前去道贺,到时候您就大大方方的把我要过去,做您的贴身顾问如何?”
“就这么简单?”范进愣住了。
“对!就这么简单!事情验证后我再为您提供下一步咨询服务!这是我身上的存银,您拿着备考吧!老丈人那里就别去讨不自在了!还有一点请范大人注意!”刘尘突然严肃起来。
“您请讲!学生我定言听计从!”范进颤颤巍巍捧着那几两纹银道。他感觉是在做梦!这么快就凑齐盘缠了?还提供结果预测辅导?
“如果范大人想下月高中举人,请您从现在开始,抬起您的脊梁!做人,无愧于天地父母和律法良心即可!不必卑躬屈膝,刻意逢迎!”刘尘的话掷地有声,说完竟然离开了。
“无愧于天地…..无愧于心………哦!原来圣人的教导是有道理的!但为何平时看八股文就悟不出来呢?刘尘先生?我记住了!大恩,考完再报!”范进朝着那青年消失的方向微微作揖,再次拜了下去……
张乡绅在县城东富人区,距离范进家方向相反,大概有二里地。
“刘管家!酱油打回来了!”风尘仆仆的刘尘前来报告道。在他这具躯壳的记忆里,这刘管家叫刘国杰,是他本家的亲叔叔,当年就是他帮忙从乡下老家招进来的。在他人在场时,刘尘都喊职务,从不喊叔。
“很好!侄儿啊!好好表现,三十岁的时候给你打个请示,争取解决一等仆从待遇!将来再接我的班,跟着老爷吃香的喝辣的!”一身青袍方帽子的中年人笑眯眯接过刘尘手中的酱油,转手递给了身旁厨房的一位仆从,拍了拍刘尘肩膀笑道。
“呵呵!叔啊!”刘尘打量了一下看四周无人说起了叔侄之间的悄悄话:“这个…..咱们番禺这边是不是也有对外贸易的商行? 我想去那边淘点东西,顺便请一个半月积攒的公休假游历一圈……
“有!就在城南!这边有你叔料理,尽兴去吧!盘缠够不够?”刘国杰宠溺看着自己的这位侄子,只不过今天感觉和往常不一样!以往都是催着他出去玩他都不出去,这怎么打了个酱油回来就性情转变了?
“的确还想出趟远门,有点囊中羞涩……..”刘尘大喜,自己叔主动提出还不得积极响应筹措点活动经费?
“诺!五十两!我大半年积蓄!也该成家了!这方面也要抓紧啊,大侄子!”刘国杰很豪气的甩出了一个锦囊,里面沉甸甸的感觉让刘尘心里大喜!这叔,的确是亲叔!银子,的确是好沉!
“跪谢叔!侄儿先出去一趟,明天正式启程啊!”刘尘撒欢似的再次奔向了外面,惹得刘国杰笑着摇了摇头。
二十分钟后,范进家茅草屋侧面的简陋窗户外。
一双深邃的眼睛,正贴着漏风的窗户纸聚精会神的再看戏!正是还有些气喘的刘尘!
他当然不会忘记穿越回来的“主要标的”范进!如今,他一手捏着地摊买来的手抓饼,一手拿着一杯红糖姜水,正在边吃喝边督导范进是否能按自己的要求告别懦弱!
正厅,胡屠夫正站在那,左手拎着一副大肠,右手握着一瓶酒,正如儒林外史剧本描述那样,在给范进训话。
胡屠户道:“阿进!我自倒运,把女儿嫁给你这么个穷光蛋,连带着本岳父也一直受累!现在不知道我人品怎么突然爆发了,却是让你跟着沾光中了个相公,我特地带了个酒来庆贺一二!”
范进此刻刚要唯诺,身上刘尘给的那几粒碎银子滚在了一起,那沉闷的细响将他震了一下!他猛然抬头,依稀想起了刘尘走前的话,却是大大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