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也突变,下颌卡在一个极易脱臼的位置。
那里多了一个悬浮的身影。
下一刻,一束光从毒池的角落亮起,仿佛在坑底生出一个小太阳。
紧接着,发光的面积越来越大,从高处看去,毒池的一条边如同被开了一串聚光灯,在白日下明亮刺目。
光芒由线成面地扩张,偌大的毒池竟在几息间化作光的海洋。
见此幕,文峪人都吓傻了,以为雪集又出奇招,索性将他们焚了。
很多人瞬间崩溃,抱着头蹲下,浑身抖得厉害,双眼的脉搏震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而恃迦学员看到的则是——
粘稠的朱红化作一片光海,数百人仿佛置身于星光荟萃的舞台之上,这是何等奇观!
“这是——”
“光海?”
图蕊瞠目结舌:“我的毒在分解!”
普塔尔快被光束晃瞎了,结结巴巴道:“我的汁……液……消失了……”
周围人心里一阵恶心,赶紧离他远点。
文峪学员也意识到事态有变,因为这光是温暖的、清新的,把腐败和血腥味一同驱散,简直就是场景重置!
很快,覆盖土地的朱红液体缓缓变透明,从视线中淡去。令人目眩神迷的光继而灭去,露出褐黄色、寸草不生的焦土。
坑内人向外看,坑外人向里看,所有视线顺着光束在半空交汇——
身着蓝裙的少女悬浮上空,她的眸中跳跃着万丈霞光,身后映着广袤蓝天。
“何!”
暮川汐心中激动。
“是她!”
希尔夫也是一惊。
“蓝凌何!”
文峪的战斗科学生跟着大叫。
蓝凌何笑了笑,道了句:“安全了。”
数十人惊喜交加之下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这种能放心接触地面——
实在是爽爆了!
蓝凌何下降到地面,首先落在会长附近,自责不已:“对不起,都怪我,会长你受……”
她一边走近,可稍加观察,表情立马有了变化。
“诶——您趴了这么久,该起来了吧?”
众人听之一愣。
更吃惊的还在后面。
匍匐在地的黑衣少年,居然动了!
手腕一转,上臂挪开原位,平扑的后背躬起,随后胳膊撑地,会长竟在众目睽睽之下爬了起来!
他顺溜地动动膝盖,又灵活地攥攥五指,一身伤尽皆痊愈。
“话别说到一半哈,我才不是受!”
蓝凌何无语:“你装死的时候耳朵很灵啊。”
会长掸去身上的灰尘,瞅了瞅一身破洞的制服,略微撇了撇嘴。
“你以为我想装死啊?若非如此,那个丧尽天良的‘无效化’一直压着我,我就真的玩完了啊!”
蓝凌何用余光瞥了一眼杰,又接着对会长道:“即便如此,你还是恢复如初,不死之身实锤。”
会长舔了舔嘴唇,立马弯下腰干呕几下,一副生无可恋的苦瓜脸。
“死不死的是一码事……我刚刚倒下的时候,喝到了那个莫名其妙的液体,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啊啊啊!”
蓝凌何哭笑不得:“原来这就是饮鸩止渴。”
“还开玩笑呢?都怪你来得晚啊!”
“我也不是故意来迟,是因为……”
“为啥?”
蓝凌何脸颊微红。
“我分不清东南西北……迷路了。”
会长一口老血涌上来,狠狠瞪了一眼她,随即向着泪眼汪汪的文峪众人走去。
“会长……您没事!”
“太好了,我就知道!”
“会长,有你在真是太好了!”
面对他们,会长的心也软了,摆出一副从容不迫的神情,似乎之前的所有劫难都可以一笑而过。
“诶呀,大家啊,真是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呀,抱歉抱歉。”
莳羽怜悄悄擦掉眼角的泪,甜甜地笑着。
暮川汐见到久违的蓝凌何,松了口气,随即组织劫后余生的文峪人重新列队。
列队的同时,他们发觉脚下的土地在缓缓上升,显然是雪集在恢复场地。
待到排好队伍,深坑也上升到和草坪齐平,一切又恢复了原样。只不过,这四百平米的地面干枯焦黄,如同干涸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