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为证,他们彼此,相爱至深,相许一生。
这一日,佳偶天成,海燕双栖。
陌隐与顾悠然二人在弥夏村所有村民的见证下三拜成婚,就连林中的雀鸟也在为他们的结合而欣喜欢唱。
顾悠然身披凤冠霞帔,轻点皎梨妆,在璎若撒帐后,与陌隐共饮交杯酒。
而后二人换了红色常服,向村中来宾敬酒。
林苑内宾主尽欢,兴尽而归。
是夜,春宵帐暖。
唇齿相依间,鸳鸯交颈。
红烛醉影,正是暗香浮动,流丹浃席。
他们彼此相遇相亲,是久旱大漠贪婪着吮吸天降甘露的恣意欢乐,是迷途旅人恰逢向导的安心宽慰,是暗夜独行终见柔白月光的恬然欢欣,是黎明前的黑夜漫透破晓晨光时的豁然明媚。
这一夜他们彼此全身心地投入这一场久违的悸动,酣畅淋漓,好不快意。
而在漫天星光绽放的一刹,她却在下一瞬泪流满面。
他温柔地轻吻着她湿润的眼睛,爱怜地舔舐她满目溢出的涩涩泪水,畅享甘露般的清甜,让人爱不释手,忍不住一再回味。
“然儿,然儿……”他在她的耳边轻唤道。
她却并未答声,而是勾住他的脖颈,埋首在他的颈侧,呜咽着颤声道:“再来!”
似乎从未想到她会这般急切,他轻吻着她酡红的面颊,覆在她的耳边,受宠若惊道:“遵命,吾爱。”
他们在璀璨星海中尽情徜徉,用心感受那深入灵魂的彻骨战栗。
到最后,甚至她在上,占据着绝对的主动权。
夜,还很漫长。
第二日清晨,红烛未灭,情义犹存之际,陌隐睁开眼,天亮了。
他伸手,想要揽住枕边的她,却不料扑了个空。
陌隐起身,披上单衣。这么早,她已经起了吗。
“然儿,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陌隐掀帘而出,迈出寝室,来到外厅。入目的情景却令他连问话都彻底哽住。
只因,他一心珍爱的她面色苍白,似乎一夜未眠般正呆立于庭院中。
难道,然儿她在外面站了一宿?
陌隐慌忙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就要上前为她披上。
“站住!”她的声音干涩无力,似乎历尽风寒的侵染,透着病态的沙哑。
陌隐愣了一下,然而她的下一句问话却彻底将他钉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在哪里?”顾悠然的身形在微微颤抖。
陌隐看着她,他不懂她的意思:“什么?”
顾悠然几乎崩溃,她用尽全力用沙哑的嗓子嘶吼道:“告诉我,陌隐他在哪里!”
他愣住了,他就是陌隐啊:“然儿,你怎么了?是生病了吗?我带你去看大夫!我是陌隐,我一直都在你的身边。”
顾悠然闻言笑了,明明是暑热时节,她的低笑却比严冬的冰雪还要来得冻人,寒冷刺骨。
“你骗我,你又骗我!”
他不解,仿若迷失的孩童惊惶失措。
“陌隐?你?”她反问,带着一抹刺骨的讥讽。
昨夜,香风帐暖,夙愿得偿。纵使他按捺住了心中几乎喷薄而出的火热,压抑住了镌入骨血的欲望,小心翼翼地探索,重温早已失落的美梦。
她还是敏感地察觉到了。
一年三百六十个日日夜夜,耳鬓厮磨,红烛共剪,他又凭什么以为她会感触不到与自己紧密相贴之人呢?
原来,一切从初始就是一场错误,他根本就不是她要定的他。
顾悠然一把挥开他想为她披上披风的手:“邹沐宸,你究竟还要骗我多久?”
是什么让他以为肌肤相亲,相濡以沫的亲密接触中,她无法感触到自己身体感知到的真身。
终于说出心中的答案,在看到他手抖的瞬间,她就已然明白自己说中了事实。
原来,三年来陪在自己身边的从来都不是她以为的陌隐,而是在世人眼中早已身死的他——邹沐宸。
他望着她,突然不知道该怎样和她解释这一切的发生。
顾悠然并不想听他的解释,现在她想知道的只有一点:“邹沐宸,告诉我,陌隐他究竟在哪里!”
他想要靠近。
她却瞬间退后,拔剑而出,尖锐的剑锋直指眼前无比熟悉却又无比陌生的他。
“告诉我,陌隐他还活着!”这一刻,顾悠然突然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