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省城程记药铺以后。任满屯送上了自己的礼物，一条鲜鱼一条咸鱼。

把自己的礼物递给吴大婶以后。就问‘’程先生，我的病还需要多久才能好？‘’（吴大婶不是程先生的老婆，是在这家药铺里面帮忙的，你可以理解为护士加护工的结合体。任满屯昨天晕倒以后，他的身体就是这个吴大婶儿帮助他擦洗的，并给他换上了新棉衣。）

程先生瞪着眼镜仔细的看了看任满囤的脸色和舌苔，又给他把了把脉说。“你的病好了九成九，剩一分存在心里了。这个你不用怕，人生下来就有一种恐惧和怕存在于内心。这个是所有动物都避免不了的。我说的话你能理解吗？”

“能，能，能理解，就像人和动物都会害怕饥饿一样，我说的对不对？”

“你个小娃子，年龄不大，悟性倒是不赖。”程先生笑着夸奖任满囤说道。“你小子年龄这么小，就出来讨生活了，你家里人呢？”

“去年秋梨地时，家里的牛疯了，爹和娘都被牛顶死了。”

程先生听任满屯这样说，双手搓着下巴上的胡子，不知道该怎么聊下去了。思考了半天，这么尴尬下去也不是什么办法，便问任满屯，‘’你以后有啥想法？‘’

小孩没娘，说起来话长。任满囤把这一个多月以来，积聚在一起的不解和困惑，向程先生一一道来。平常他想和人说，也没有人听呀，能听的也就老刘头。可他总是把自己当成小孩子，都是哄着自己说的，一点意思也没有。现在终于有人可以听自己的心里话了，并且还是个明白人，那就没什么隐藏的必要了，他把自己所有的想法一一说了出来。

“我想跑船，因为跑船比较自由，没那么多约束。每当我把乡亲们平安送到他们想去的地方的时候，我就感觉到很开心。所以我不想丢掉这个营生。我想继续跑下去。”

“我还想读书，识字，学会数数。因为我每天都要去给乡里的饭店酒楼送鱼，他们是一个月结一次账，我都不知道自己每天送多少钱的鱼，结账的时候能结多少钱。”

“我还想去武馆学习，因为我现在觉醒了力量，我的力量很大，我害怕再这样欺瞒下去，会有什么祸事，被官府发现了，抓去吃牢饭。‘’

“你家中还有土地吗？忙不忙得过来？”

“家里还有十亩地，被族长家种着呢，他前些日子说到今年秋里就还给我，让我自己种了。从现在到秋天，这几个月我的事儿少，应该能忙得过来。”

陈先生听完任南屯的回答后，坐在那里发呆，不知道在考虑啥。

吴大婶这时端着煎好的药给任满屯送过来了，有这么一件事儿，一搅和场面就显得没有那么尴尬了。

程先生还在思考，任满屯坐在那里喝汤药。吴大婶儿在擦柜台。三个人既沉默又相互映衬，这一刻感觉世界就应该是这个样子。你干你该干的事儿，应该干的事儿：我干我该干的事儿，干我应该干的事儿，大家不要互相打搅，不要互相使绊子，多么美好的世界，多么美好的规则，这是规矩的来历吗？这就是世界运行的法则吗？

“大，大，我们两个把字儿写完了，吴大婶今天吃什么饭？”一个清亮的小女孩，声音像一颗石头砸进湖水中一样，把这份宁静打破了，沉静的湖水荡漾了起来，给这个静寂的世界注进了活力和波涛，这同样是一种法则，是一种道理，人不可能平安一辈子，平安是需要努力来维护的。

小女孩第一句话是对程先生说的，第二句话是问吴大婶的，看起来时间少不够用，小女孩很会安排时间合理，利用啊。

两个人匆匆忙忙的跑到屋里，可能本来是准备给程先生撒娇的，看到有任满屯这么一个外人坐在这里，又不好意思了，两个人躲进柜台，后面不露头了。

程先生的思考，被自己的宝贝女儿打搅了，也没有生气，端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两口茶，润润嗓子又对任满囤说“要想去武馆学习的话，不如去参加新军的特务营，这个特务营是刚成立的，名字听着很怪，但是工资，待遇都非常的高，政府，军队和巡城营都想要他们的指挥权，三家挣的不可开交。听说这个特务营，主要是处理特殊事件的这么一个机构。加入进去以后，对上值没什么要求，对服装也没什么要求。你只要保证能随叫随到就可以了。既吃的是皇粮，也不用抄民政的心。是个好差事正适合你来做。天不明起来去跑船，中午去衙门那看看有没有事，没事了就可以来我这里，我教你读书识字。‘’

任满屯还在迷糊中，就听一旁的吴大婶对他说，‘’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