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路店已是一片狼藉，桌椅板凳像无家可归的孤儿一样散落在各处。

人呢？都上哪儿去了？

没多一会儿，李建国和几个店员回到店内，他头上绑着白色的绷带，白衬衫上印着已经变干的血渍。

看样子伤得不轻。

“建国，”萧一航上前一步，把他扶到椅子上，“听说你和杨晓芸打起来了？”

“可不吗，”李建国捂着脑袋，龇牙咧嘴，“你们店那个叫杨晓芸的，真是头母老虎，老子真不明白是哪里得罪她了，愣说我抢她的客户。”

“那你到底有没有抢她客户呢？”萧一航见李建国伤成这副鬼样，有点想笑，一个男人怎么会被女人打成这样，看来这个杨晓芸的确不是省油的灯。

“滑天下之大稽，进来一个姓张的客户，我们聊得好好的，杨晓芸突然冲进来质问我为什么抢她的客户，哎哟哟……疼死我了。”李建国疼得脸煞白，不想往下说了。

“后来呢，你别哎哟哟，说完你再哎哟哟。”

“这个姓张的客户确实是杨晓芸自己在网上找的，但客户选择哪家店不是客户的自由吗，她杨晓芸管得着吗，凭什么说我抢她的客户？一言不合，我俩就打起来了。”

“那，杨晓芸人呢？”萧一航环顾四周，不见她人影，不免担心起她。

“她？我哪知道她上哪儿去了，听我们店的人说，她和那个姓张的客户出去吃饭去了。”

和客户出去吃饭？她不是去公司举报萧一航的所作所为去了吗？

“那她……她有没有去公司？”萧一航还是想知道她有没有举报他的所作所为，毕竟这直接影响到他是否还能在公司任职。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李建国坐在椅子上，指着自己的脑袋，“这事可没完啊，她杨晓芸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我就告状告到薛梅那里去。”

“行了，”萧一航白他一眼，“你一个男的，怎么被一个女的伤成这样？”

其他店员听他这么问，都看向李建国，一个个忍着笑。

“他奶奶的，杨晓芸下手真的黑，往死里干我啊，她属长臂猿的吧，我都往后退了，她还能砸到我，牛，真的牛。”

萧一航安慰了他几句，出门给杨晓芸发了个微信，“在哪儿？你怎么把李建国伤成那样！过来给他道个歉，买点营养品，不然他可和你没完。”

杨晓芸没回，萧一航的电话她也没有接。杨晓芸在哪，没人知道。

这时李建国在店里朝他喊，“我说萧一航，你可别以为我说着玩儿的啊，她杨晓芸不给我一点赔偿，我真跟她没完。”

“行了行了，知道了。”萧一航不耐烦地回应道。

“萧大店长，快来欢唱KTV，236包间。”

萧一航突然收到杨晓芸的微信。

“你不是和客户吃饭的吗？”

“吃过了，你快来，这可是准客户。”

欢唱KTV236包房，杨晓芸果然在里面，还有那个姓张的客户，他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了啤酒瓶子，整个人醉眼朦胧。

“杨晓芸，你到底想干什么？！”萧一航上前质问道，“你干吗把李建国打成那样？”

杨晓芸没回答，笑了笑，示意坐她旁边，那个姓张的客户摇摇晃晃地歪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嘿嘿，萧大店长，瞧见了吧，这可是个大客户，他准备买两套房，一套给他儿子，一套给他的三儿。”

“那李建国招你惹你了？”

“废话，”杨晓芸瞪着眼说，“客户进了长江路店，可不就成了他李建国的吗，我能让这块肥肉到其他人嘴里？”

“那，那你也不能打人呀？”

“他该打！”杨晓芸端起面前的酒递给萧一航，“萧大店长，陪我喝一杯。”

“喝什么喝，你快和我回长江路店，和他道个歉，这事儿就算翻篇了。”

“翻篇？”杨晓芸看着他，心怀不满，“萧大店长，你知道我为什么砸他吗？”

“为什么？”

“李建国摸我屁股！”

“什么？他摸你屁股？”

“对，我和客户出门的时候，李建国上来就摸我屁股，还说客户已经被我抢走了，摸一下屁股就两清，你说他该不该砸，该不该打？”

这么讲的话，确实该砸，确实该打。

“那万一李建国上薛梅那儿告你一状该怎么办？你毕竟把人打出血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