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梅感受到身后弥漫着男人淡淡的酒气和浓郁的荷尔蒙气息,这让她迷醉的同时又有点不知所措。
薛梅忽然想到几天前她躺在这张萧一航睡过的沙发上,她自己安慰了自己,感觉像是从来没吃过河豚的人初次尝到河豚的鲜味。
可现在创造河豚美味的人就站在她的身后,男人的呼吸有点急促,他呼出的热气肆无忌惮地扑在她的后颈上,弄得她痒痒的,潮潮的,她希望他更进一步,没来由地突然抱住她,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躺在他怀里。
可是他没有。他只是调整了一下姿势,像一棵挺拔的树站得笔直的,两只手掌轻轻摩挲着她的胳膊,她感受到男人滚烫的胸膛内藏着一颗炙热的心,正在给体内每一处地方供养着新鲜的血液。
男人在膨胀,女人在跳跃。薛梅已经预感到今晚可能会有事情发生,会是什么事呢?薛梅脑子里一片空白,男人的手此时竟停下了应有的动作,将她的身子转了过来。
她看着他,让她欣喜的是他的黑眼珠里已经住进一个叫薛梅的女人。
薛梅此时竟毫无羞涩之感,她迎着他的目光,就像每天迎接阳光,阳光应该毫无保留地洒满她的全身。
她已经想好了,无论萧一航做什么,她都不会反抗的,而且会全力配合,尽管她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只要他愿意,哪怕阳光再怎么毒辣,她也会无所顾忌地拥抱阳光。
萧一航毕竟和杨菲菲同居了五年,他知道哪里痒,哪里疼,哪里有温柔,哪里有褶皱,但对于眼下的薛梅,他竟然毫无经验,甚至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只得看了她一遍又一遍,看了一层又一层。
“你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薛梅的语气是温柔的,也是娇嗔的,她干脆伸出两条洁白的胳膊,挽住他的后颈说,“天天看,还看不够吗?”
“没有天天看,有时候昨天看,今天就看不到了,有时候今天看,明天就看不到了。”
薛梅被他这毫无逻辑的话逗笑了,除了笑,好像也做不了其他事。
“那,那你想不想天天看?”
“想!”
薛梅从来没有感受过如此暧昧与温情,这让她沉沦,她希望时间停止,或者说可以穿越到五分钟之前,这样她就可以把刚刚的情景再演绎一遍。
“那,那你想看哪儿?”薛梅问完这话,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她脸色潮红,屋内除了电视机发出色彩斑斓的光,整个房间的光线昏暗,萧一航应该看不到她脸上的潮红吧。
看到就看到吧,迟早是要被他看的,她想,薛梅甚至做好了萧一航即将褪去她衣衫的准备。
“我,”萧一航的心脏跳得比成交了一套房源还要激动,他幽幽地说道,“拐弯抹角,街头巷尾,犄角旮旯,楚河汉界,能看的地方都看看吧。”
“说那么多,你就是想看我不穿衣服的样子。”薛梅虽然没喝酒,但她知道自己醉了,这话居然出自薛梅的口中,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我……”
“你什么你?!”薛梅刚刚还挽着萧一航后颈的手,下移到他的腰上,使了往回收的劲,这下两人紧紧贴在一起。
她们没有拥抱过,至少从来没有在清醒的状态下拥抱过,上次拥抱还是在五年前。
薛梅闭着眼,萧一航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突然横抱起薛梅,将她轻轻放在沙发上。
薛梅知道,该来的还是要来。薛梅将电视关闭,整个房间只有月亮偷偷溜了进来,肆无忌惮地观察着这一切。
萧一航,你以后要是敢辜负我的话,我就要你好看。
“梅,”萧一航说,“你是一颗剥了壳的荔枝。”
薛梅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把她的壳褪去了,她甚至毫无察觉,这时她紧张起来,浑身的毛细血管都膨胀起来…
她紧闭双眼紧咬牙关,她感到完全不同于之前自己躺在沙发上的感觉,这种感觉像是被一种巨大的力量保护并爱抚着,不放过她每一寸地方。
她浑身被电流牵引,像是被人用一根小棍挑弄着,这根小棍从她的头顶一直拨弄到她的脚心……
萧一航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无助感,熟悉的感觉与节奏又回来了,他已经尝遍荔枝的光滑与水嫩,荔枝是香甜的,是可口的,快乐地在他的节奏里变成一团溜光水滑的果肉。
他要分开这颗剥了壳的荔枝,荔枝已经瘫软在这张普通地不能在普通的沙发上,这里没有床没有被,更没有束缚,只有浑身通透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