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装了！”

安立政拍桌站起，把正在痛哭中的周林文以及旁边的小警察都吓了一跳。

“说吧。昨晚这个时间段你在干嘛！？”

周林文深深的吸了几口空气才止住泪水。按照监控，是昨晚的九点三十八分。他连回忆都无需回忆，哽咽着脱口而出：“在直播。”

“直播？”

“嗯。我的直播时间是固定晚上八点到十点。九点多的时候肯定在直播。”周林文回道。

这个回答也得到旁边小警察的回应：“是的，他确实固定这个点直播。”

“把他昨晚这个时间段的直播录像调出来，比对时间。”安立政吩咐，小警察造作。

周林文现在也是沸沸扬扬的公众人物，他的直播自然有录像，网上一搜就能查到。小警察再调到九点三十八分左右开始观看。

说实话，具体到分钟的话，周林文也记不清这个时间直播到什么阶段。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当时已经开始闹鬼。

所以，他们观看录像时，周林文心底是忐忑的，没底的，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当时在做什么。

是胡乱的逃跑，还是在屏幕前求救。还是已经抱着手机，窝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两名警察认真比对着直播以及监控的时间和画面，眉头越皱越深。

终于，比对完成。他们皱眉看向周林文的眼神越发奇怪。

“怎么了？我肯定是在直播呀！”

看到两人奇怪的眼神，周林文更加心惊胆战，总不能那鬼怪模糊了自己的时间意识，自己以为是晚上八到十点，而其实不是。

“你自己看。”

他们把直播和监控，两个画面按时间同步投到笔记本电脑上。这边监控里是阿姨刚上三楼消失在监控视野里的画面，另一边，自己的直播录像中，也正好尖叫着跑开，消失在直播镜头里。

而过了会，自己再重回镜头前时，监控画面里也正是阿姨捂着胸口，满脸惊恐的再次出现在镜头里面之时。

时间如此凑巧且吻合，像是自己的离开就是为了去找阿姨一样。

“还不说实话吗？时间上分毫不差！我们现在怀疑你装神弄鬼，为了博取关注和流量，为了挣钱而弄虚作假，不惜伤害无辜邻居，导致其心脏病发而亡！”这也是安立政一直以来的猜想，唯物主义的他不信真有鬼神，只信有人谋财害命。

“我没有！我没有！”周林文激动的辩解道。

“对了，对了。我想起来了。昨天晚上那个时候，我被，我被吓得半死，就想赶紧逃出去。对，我就想逃。我确实去了大门边，可我没打开啊，它被反锁了。我真不知道当时刘娥阿姨在门外，我真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经历了什么。我当时，我当时……”

看着周林文语无伦次的辩解，安立政冷笑一声，这样无谓的谎言争辩，他看过太多。

“说实话吧，说不定还能争取个宽大处理。不然……”

“不然，我会被判死刑吗？”周林文突然安静下来，他的情绪转变太快，让安立政不禁怀疑他是否有精神病。

周林文当然没有精神病，可现在他觉得他自己要有了。这些天的精神压力让他无法正常思考，原本他还在为自己辩解，但一想到自己本就是个将死之人，死前多个罪少个罪又怎么了？

他也不是那种要留清白在人间的人，死后他可能连魂魄都没了，还在乎这些？

“很有可能是死刑。”

安立政皱眉看着听到“死刑”二字后反而更轻松的周林文，觉得自己真是看不透眼前这个疯疯癫癫的人。

周林文反而自在一笑，大方承认道：“是的，没错，我吓死了她。如你们所想，我为了名，为了利，为了热度，装鬼吓死了她。拿我去结案吧，别在我的事上再浪费时间。”

安立政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并没有轻松，反而眉头皱的更紧追问道：“为什么是刘娥？你说过昨天早上跟她见过，你们当时聊了什么？是当时决定要杀她的吗？”

周林文往后一靠，自在的说：“没错，你猜的都对。我当时就想杀了她。你知道的，热度这东西来的快去的也快，要抓紧时间，趁热打铁。灵异主播的楼下吓死个人，多棒的题材！”

周林文装出玩味的模样接着说道：“如果不是你们疑神疑鬼，直接把她判成心脏病发，意外死亡多好。而我不被你们带来局子里，那今天的热搜就不是我涉嫌杀人啦，就是著名主播，灵异升级！到时候名利双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