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读书？莫小小心里有些不可置信，他为什么要提这个要求，难道提前恢复记忆了？如果她没有记错，在今年，也就是季明渊被追杀后的，几个月内，他会高中，并且去打季家的脸。

那么现在，他是恢复记忆了吗？莫小小在心里问系统。

得到的回答是没有，不自觉的松了口气。

季明渊看到莫小小略带审视的目光，头微微低着，眼睛迅速的瞟她一眼，又默默的低下，莫名的让她想起一些事来。

“发生了什么？”她柔声问道。

“姐姐，我想读书！因为我想娘亲大抵再也不会回来了。”

是的，原文里，季明渊生出读书的念头，便是因为他想知道娘亲是怎么死的，又是因什么死的？

对他来说，对一个养在季府，却无依无靠，地位不如奴婢的庶子来说，科举是最快获得权势地位的方式，而权势和地位会为他带来高的地位，让他有调查真相的资本。

读书这个念头便在他当时幼小的心里生根发芽，并在未来会长成参天大树。

并一度成为他的执念。

莫小小看了他眼里的坚定，觉得他明明没有说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了。

心里略微的有些疼，看到这样他，就像看到了当初那个努力向上的自己。

因为没有退路，所以只能向前，哪怕前路很艰难。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下意识握着季明渊的手，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他。

这里的私塾是很贵，与自己那个时代的学校不一样。

想去私塾读书，得一年交二两银子，且不包括路上的费用以及书本的费用，因此读书是这个时代大多人，可望而不可即的事情。

是泥泞的土壤里，可以开花的一颗种子，过程或许艰辛，但一但开出花，便芳香扑鼻。

这点与莫小小那个时代相同，虽然那个时代读书不是唯一的出路，但是最好最简单的出路，对像她那样没钱没渠道的孤儿，尤为如此。

她送季明渊去的私塾，叫黑石书院，说是书院，其实不过是借了村里戏台子旁的屋子的一个简单地方，没有一点书院的样子。

规模也不很大，里面不过有学生二十人余罢了，都是附近村子里的孩子。

莫小小按照这个时代的惯例，给季明渊教了束脩，又带他拜了教书先生，如此便真的算书院一员了。

季明渊抱着书跟在莫小小身后，嘴一直没有合拢。

莫小小心里微微苦笑，这个黑石书院的束脩比之前高了些许，又花了大价钱买这些书，她身上剩下的钱连一两银子，都不到了。

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自己同意的事情，咬牙坚持呗。

在季明渊读书的时候，莫小小将记忆里莫树根的那三亩薄田找了出来。

没有她想象中糟糕，因为里面的稻谷长势还算好，虽然低低矮矮的一片，但绿油油的，看着便很喜人。

不过，很可惜，她不会种田，至于这些东西，当然只能卖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