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闱放榜后十日，往往便会在恒河边上举办盛大赏花会。

说是赏花会，赏的却不是植物花卉，而是美丽的青楼女子，但参加这个集会的却不单单是富豪绅士，还有普通男女。

莫小小坐在二层茶楼的窗户边，这是一个绝佳的位置，地上铺着红布的台子，忙碌着布置场景的奴仆，皆清晰入眼。

当活动真正开始，那些青楼女子开始斗舞之时，才是

她今日穿了深绿色的衣服，如此素静而又浓重的颜色，定能让轻雨清楚的看到她。

“小小，今日是个好节日，你为何穿如此沉重的衣服。”

轻雨姑娘上了茶楼，果然一眼便看到了她，她为自己小聪明骄傲：

“穿这样的颜色自然是为了轻雨姑娘能看到我啊，若我穿了淡粉的，嫩黄，浅蓝的，你哪能这样快的找到我。”

轻雨闻言也浅浅笑笑，走到莫小小身边坐下，旁边应着的店小二，便顷刻关了门，退出这间屋子。

“轻雨姑娘，你今日的衣服好艳啊。”

确实轻雨平日里总是穿着浅色素衣，今日却反常的穿了红底白花的裙子。

“自然做好了献身的准备，我又何必端着，叫旁人说我心口不一，白白遭人耻笑吗？”

“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莫小小疑惑问道。

“自然”轻雨将头发尽数散开，黑发如瀑散落在她娇弱的肩头。

莫小小看了看天色，开始为她上妆，又细致的在额上点了花钿。

将铜镜放在她面前：“满意吗？”

轻雨看着镜里，还是高傲清冷样子的自己摇了摇头：“小小，化浓一些吧。看着我这双不含情的眼，谁看了不会倒胃口。”

莫小小愣了一下：“轻雨姑娘既然这样想要别人的帮忙，为何不去找祈公子。”

轻雨摇了摇头：“小小，你不懂。你再长大一些便明白了。”

莫小小心里觉得有些奇怪，原书剧情里轻雨是被祈玉侮辱了，才来这花魁大赛，可如今什么都没有发生，她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因为剧情的不可违背性吗？

心里想着事，她帮轻雨插的簪子斜了一些。

听到轻雨提醒才回过神来。

“对不起，轻雨姑娘。”

“小小，一直心不在焉，是因为觉得我脏吗？”轻雨看着铜镜里熟悉又陌生的容颜，手抚摸着那块疤痕，神情不明。

“怎么会？我只是有些心事罢了。”

“什么样的心事？时候还早，同我说来听听吧。”轻雨将那枚红珊瑚的簪子扶好，透过镜子看莫小小。

“轻雨姑娘，一个人爱慕一个人却不顾她而意愿，想要将她留在自己身边，这样的人是好还是坏。”

“有钱便好，无钱便恶。”

这时外面响起来悠扬的音乐声，和浓重的鼓声，赏花宴开始了。

莫小小道没有想到轻雨姑娘是这样想的，愣在那里。

轻雨走在窗户边，掀开珠帘，看着下面欢乐的场景，所来人群，无一不穿着得体的衣物，状似无意道：

“这世道不是穷人的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