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都在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赵成良是在帮她,是在保护她。而她呢?却还在这里耍脾气,使性子。
这一刻杨舒丽摆正了自己的身份,她已经不是那个被钱雷捧在手心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钱太太了。
她现在,只是一个婚姻破碎,无依无靠,随时可能会被钱雷玩死可怜女人罢了。
她根本就没有任何资本,去跟钱雷斗。
而赵成良冒着得罪同僚的风险,冒着被人非议的风险,也要插手这件家务事,真的只是因为可怜她吗?
不,不仅仅是。
更多的是出于一份早已被她遗忘的,朋友之间的情谊;是出于他对钱雷那种人渣的深恶痛绝;更是出于他作为一名人民警察,对公平和正义的那份近乎偏执的坚守。
想到这里,杨舒丽看着赵成良,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羞愧和自责。
和赵成良比起来,自己刚才那副自怨自艾、怨天尤人的模样,实在是太像一个小人了。
她也终于明白,自己现在,已经没有了任何可以任性的资本。
沉默了许久,在那几个女警温言软语的劝说下,最终还是缓缓地,点了点头。
赵成良看着杨舒丽在那几个女警的搀扶下,朝着宿舍楼的方向走去,那颗一直悬着的心,也总算是暂时放了下来。
陆长明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看着杨舒丽那落寞的背影,低声问道:
“赵局,今天这件事情……怎么处理?何书记临走的时候,也没做什么具体的指示。”
赵成良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寒光。何力之所以没做指示是根本就不想掺和到这种事情里面来。
“第一,”赵成良沉声说道,“立刻安排两名最可靠的女警,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杨舒丽的安全,绝不能再让她出任何意外。”
“第二,关于钱雷家暴这件事情,暂时先压一压,不要声张。相关的证据,一定要给我搜集齐全,固定好。这一次,我绝对饶不了钱雷这个畜生。”
“是。”陆长明重重地点了点头。
“还有……”赵成良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凝重和决然,“从现在开始,正式重启对‘龙山别墅案’的调查。成立专案组,由你亲自担任组长。”
“我要你,把这件沉寂了半年多的旧案,给我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现有的线索再重新梳理一遍,有什么发现立刻汇报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