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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在苏北农村

我出生在苏北农村,出生那天正是六月中旬,天气非常炎热,据葛翠珍我的奶奶说:“我出生时,脸颊两边各有一块黑斑,丑死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脸上会有雀斑的原因,我常常因为这些感到自卑,所以我很讨厌面对镜头拍照看自己的照片。

我从出生起就没有喝过母乳,全是奶粉,本来还担心我断不掉了,结果后来一喝就吐,从那以后就断了。

刚开始我妈妈还没跑的时候,日子不好过但也还勉强。

没出月子就要去别人家打麻将,我们这里有习俗,坐月子不能去别人家。

不让去还生气说:“葛翠珍不让她吃好的。”

葛翠珍一肚子委屈不知找谁说,牙打掉了往肚子里咽。

打麻将,一打就是半天,一直到晚上回来,我奶在东头房带着我睡觉,我妈回来以后我奶就一个人去西头房睡了,热被窝是我妈的,冷被窝是我奶的,那可是冬天。

当时我奶讲到这的时候,我真的感觉到很心酸。

我妈喜欢逞能,过年弄馒头,我奶说:“我弄。”我妈说:“老奶奶诶,今年让我来弄,我又不是不会弄的。”

我奶妥协让步了,结果做出来的馒头硬邦邦的,面都没发的起来。

都说先有好婆婆才有好儿媳,我奶对我妈并不差,坐月子鸡蛋就没脱过,想吃什么都买,坐月子想吃排骨买,想吃鸡去亲戚家买。

我妈站在家门口屋檐下面抱着我说:“你别指望以后我对你多好!”这句话其实是讲给我奶听的,事实上她也做到了。

我奶当时也说了:“小王啊,你要看不惯我这个老婆子,我们就分开来过,不打扰你们两口子。”

我妈就又开始说了:“嗯分开来干嘛呀?人家不知道,还以为我欺负你嘞。”

这个时候我问过我奶为什么不反抗,我奶就讲:“还不是想一家人的吗?”

过日子一家人一起过,那才叫过日子。

但是日子是真的过不下去了,我姥爺那次回来,是准备从家里面借100块钱去结婚的。

我爷爷去世的时候,最放不下的就是我姥爺,临死的时候还说让我姥爺去上人家倒插门,日子好过一点。

不知道我妈从哪听来的风声,一回家就开始吵架。

我奶那天穿的褂子是我舅奶给我奶带的新衣服,结果我妈吵架把衣服撕了,家里的锅碗瓢盆全部都摔了,玻璃碴子的碎片把我姥爺的手划破了,血直淌。

追着我爸从东头房打到西头房,给我爸脸都挖破了,撒泼完了之后拿了一箱酒放在沙发上,拿了一条烟出来,一脚踩在酒箱子上面,一手拿着烟在那边抽。

我舅奶带着我奶奶就跑到了街上面,避避风头,回家的时候,基本上也都消停了。

我妈在这每次都是鸡飞狗跳,我四奶当时也能睁眼说瞎话,站个大马路边,村里面有很多人当时都在那,说:“我奶不给我妈吃饭。 ”

乡亲们听完直摇头说:“葛翠珍不是那样的人。”

我也相信我奶奶不是这样的人,我爷爷去世的时候,葛翠珍那个时候才30多,有些人就劝我奶再找个人嫁了。

也有一些人害怕我奶会跑了,我奶奶当时跟我爷爷已经生了两个小孩,生怕她丢下小孩,一个人独自跑了。

我奶没有跑也没有再找人,一辈子都奉献给了我们家,就像我奶说的:“你一个人再带着两个孩子,再找个人,孩子能有好日子过吗?”

我爷爷临死之前拉着我奶的手说:“我先走了,接下来就要苦了你,说完就断气了。”

独自一个人把我姥爺和我爸带成人,后来小王跑了之后又把我带成人,这种日子放在以前真的眼都不敢睁。

我奶没有上过一天学,七岁就开始放牛了,到现在腿上都还有当时放牛的时候被绳子勒的伤痕,后来嫁到我们家这边以后,天没亮就要去挑公分。

我们这发洪水从来不怕被淹,都是他/她们老一辈挑河工,一铁锹一铁锹挖出来的。

尤其是到大忙的时候还要去栽秧,插秧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轻松,从早到晚上,晚上睡田里都爬不起来,回到家就想趴在床上睡觉,动都不想动,饭都不想吃。

那个时候干这么重的活也就赚个7分钱,而且也不是天天都有,有次天都没亮呢跑到金湖那边也没找到一个工。

有的时候忙起来都没有时间喂我爸和我老爺都是把面条叉到那个桌子上,我爸我姥爺拿手抓面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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