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把此日设为节日,在贫猴教养山举办庆典,欢庆……
猴子们不知道欢庆什么,总之“神之使徒”说该庆祝,那么欢乐就完事儿了。
查加是实际的管理者,但这老鸟十分欣赏咩咪,因此一老一小沆瀣一气,也加入了猴子们的庆典。
几年后,当猴子们的智慧进一步进化,终于有猴子向咩咪圣徒问询这一天究竟在庆祝什么时,已经成熟稳重的咩咪面不改色地当着上千只猴子的面,把此日宣布为“咩咿”大神凡间化身的诞辰。
克洛丽丝送别了普莉丝娜,也登上了船,这一点,女人并不知晓。
沃伊蒂最擅长的便是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克洛丽丝依然不大明白乌鸦在这方面的神秘特性。
某次,克洛丽丝恰好与起夜的普莉丝娜面对面遭遇,然而,女人不仅没发现少女,反而从她的身体穿了过去——仿佛幽灵。
克洛丽丝学过这方面的知识,于是问乌鸦:“我们是处在梦境或者灵界的夹缝中吗?”
沃伊蒂却摇头:“当你被天与地忽视,当你被白昼与黑夜遗忘,当一切存在都视你为无物,你就是空无,他们将不再与你产生任何交集。”
“那岂不是什么地方都拦不住你?”
“敬畏虚空,小克洛丽丝,我们许多人都忘记了这条核心教义,”沃伊蒂表现得像饱经沧桑、历经辛酸,最终修成正果的智者,她说道,“也敬畏你的力量……我不希望有一天我被自己遗忘,那可不是失忆这么简单,那意味着……”
沃伊蒂叹了口气。
克洛丽丝揣测乌鸦欲言又止的是“死亡”,或者,不仅仅是死亡。
被一切遗忘,意味着“从未存在”。
所以,若非必要,沃伊蒂并不会刻意在其它生命前隐藏自己的存在。
克洛丽丝平时睡在船员宿舍,不时串门到驾驶室看人掌舵。
普莉丝娜只剩三人,好在每个人都有着驾驶飞艇的经验,能够轮班掌舵,保证充足的休息时间。
中途发生了一件克洛丽丝预料之中的事情:普莉丝娜与哈伯德滚到了一起。
少女服侍花魁时对此已见怪不怪,每次想到花魁姐姐独处时的啜泣和洗浴时的强颜欢笑,没有此类欲望诉求的克洛丽丝多少呈出反感态度,这或多或少影响到她的心智,正因如此,才会在后来与夏夏讲辛杜瑞拉与女王的故事。
现代人的生活并未让克洛丽丝成熟,下界短暂的经历反而令她坚韧,这世上从来不乏欺凌与掠夺,少女在法尔亚尔时也时常见闻迫不得已的悲剧,更见过因泛滥的同情心被利用所导致的惨案。
克洛丽丝感觉自己是冷血和麻木的,但回想时,又往往会生出无奈的悲悯。
她庆幸自己当初足够年幼,后来又在贫民教养所的庇护下生活得还算安稳,不会被时事逼到迫不得已。
这世间到处都是迫不得已之人,可事到临头,踩碎那条底线后,谁知道所谓的“迫不得已”是不是一句自我麻痹的空谈呢?
当然,普莉丝娜与哈伯德大约是你情我愿的,后者甚至还比较腼腆。
克洛丽丝无意关注他人的房事,但普莉丝娜放浪的声音甚至能穿透船长室门厚重的硬木,连驾驶空艇的亨曼都变得心不在焉。
有一点萨摩说错了,其实哈伯德从来不是普莉丝娜的情人。
他的确暗恋普莉丝娜,也试图过表露心迹,但女人的回答总是暧昧而模糊。
直至此刻,萨摩的戏谑之言才算坐实。
在得知哈伯德是一名货真价实的天生超凡者后,这个男人无疑成为普莉丝娜最实在也最重要的倚仗,她寻求克洛丽丝无果,就必须想办法深化与哈伯德的关系纽带。
这层关系较为复杂,要说普莉丝娜对哈伯德纯然是利用,又不尽然,若对这些船员没有感情,她也不会舍命去营救。
云(雨)后,普莉丝娜把身子软在哈伯德怀里,眼中依旧清醒,后者则神情复杂地平视前方,无声叹息。
“为什么依旧要返回不夜城?”哈伯德顿了许久,尽管发生了人与人间最亲密的物理关系,他与普莉丝娜交谈时依旧斟词酌句,“瓦林特家族彻底失去复兴的希望,我们现在根本对付不了商会的老人,如果去安乐港,我至少能找一份稳定的工作……我们可以过平静的生活……”
“只有存在利用价值的人,才能在这样的世界活下去。瓦林特家族昌盛时,我们为大人物效劳便能活,但没有这一助力,我能出卖的就只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