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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调研报告敷衍摩修,也不需要整天传教维护人设,时间比较充裕。
离开航海者酒吧,克洛丽丝心底立刻出现危机感。
克洛丽丝的灵感主要针对敌意和危险,是来自虚空之触的示警。她不像维罗妮卡和衣行的白教袍牧师那样能通过灵魂感知到具体对象的存在,也无从探知敌人的数量,假若追踪者没有任何恶意,少女也无法产生感应。
她走到僻静的小巷,把线埋在垃圾堆里,巷尾有人走来,克洛丽丝五指轻拨,一根根锋如刀刃的无色丝线将来者困住。
那人影一闪,凭空穿越丝线,直逼克洛丽丝跟前。他淡定地说:“放轻松,小姐,我问几个问题就会离开。”
来者的斗篷下一袭黑袍,克洛丽丝只看衣领,便知道是慈恩院的牧师。
“我如果不想回答呢?”
“在我的字典里,没有拒绝二字。”
克洛丽丝瞳孔骤缩,黑袍牧师的脸上霍然出现蜂窝似的孔洞,那些空洞冒出斑斓囊泡,里面困着一个个迷离的梦境,那些梦境如羽翼般舒展,那牧师的半张脸便盛开。
缠愿……
克洛丽丝陡然想起沃伊蒂第一次教自己解读古籍时,仅仅从只言片语的描述中便推导出暗藏其内的技能、配方与仪式。
在慈恩院的经书里,对这一画面也有描述,恰能与洗礼时的熏香、她于梦中看见的巨像映照起来。
圣父的化身,心愿和梦境的主宰,祂的从神,也是祂本身——
缠愿天使。
眼前黑教袍的模样如此外显,应该是他的灵脉象征。
缠愿天使便是慈恩圣教的灵脉象征之一吗?
少女嗅到香味,她立刻知道这是和缠愿香精一样的熏香。
只不过,和洗礼时的效果相比远远不足。
在【安息之珠】的作用下,克洛丽丝再度出现意识的撕裂感。
她的表层意识浑噩起来,似沉入梦境,各种意识的反应奔涌而出。
“请问,裁缝小姐,迪鲁家族袭击靛鸥社当天,你正在什么地方,做着什么事?”
“我凭什么……”
克洛丽丝迷迷糊糊想要拒绝,潜意识却在梦境里呈出一部分记忆:
烟熏雾绕的休息室,身着浴袍的美丽少女正在和一个兔耳半兽人、肌肤吹弹可破的奇奇可亚虫人玩牌。
那牌又沉又厚,黑教袍牧师从未见过。
黑教袍的注意力不在女人身上,而是问:“这是什么牌?”
“麻将……”克洛丽丝终究受到了影响,她虽然想要塑造一个虚假的幻梦搪塞过去,却在思考的途中下意识把各种要素拼接起来。
画面有很多含糊不清的地方,比如吧台侍女的脸没有五官、十分模糊,牧师并未怀疑真实性,潜意识在梦境的映射不会完全还原记忆,但也不会作假——一般而言。
既然已经塑造出这样的梦,克洛丽丝只能将错就错。
“胡啦!”穿浴袍的少女呐喊。
“她们怎么就喝酒了,为什么你赢了?”牧师陷了进去,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不对,我不是来问你这个的……唔,先说说麻将是个什么游戏?”
当问题提出,第一幕梦境出现的不是西姆庄园或着衣行时,牧师的怀疑已经消失了大半,加之被游戏吸引,这才转了话题。
在约顿那里碰壁后,为避免再出现类似状况,他这一次的催眠耗费了过半源力,因而十分自信,只要对象中招,就不可能有所隐瞒。
假如他多问几个跳跃式的问题,以克洛丽丝生涩的筑梦手法,多半会顾此失彼,在梦境中露出破绽。
只能说少女歪打正着,牧师的提问依然是基于现有基础,克洛丽丝无需构筑其它梦境,可以集中精神来丰富细节。
梦境中是一张张牌,克洛丽丝“迷迷瞪瞪”地口述游戏规则。
牧师眼神火热,迸射出智慧的光彩。
“我还有更复杂的玩法和其它规则。”克洛丽丝呢喃道。
“快说!”
紧接着,牌桌上陆续出现“东”、“南”、“西”、“北”和“白”、“发”、“中”,不过所有象形文字都改成了一些神秘学的符号。
这时,梦境陡然出现一道道裂痕,这代表着催眠的效果即将消散。
克洛丽丝骤然“惊醒”,她愤怒道:“你窥视我的记忆!”
无数根线猛一收缩,将黑教袍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