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父的光辉下白捞好处吗,不会吧?”少年虔诚道,“向圣父缴纳税收,是证明我们坚定信仰的必要供奉!”
该死的。克洛丽丝暗骂。
这句话根本不是沃尔什·卡勒最初的理念,一定是从她这里剽窃的!
被克洛丽丝针对过后,沃尔什·卡勒立马优化了传教方案,甚至把支出做成了盈余。
地精的传教本质依旧是利益驱使,但程序上更为精妙。
济施,他依旧在做。
不夜城普通市民月收入稳定在八至十个神盾的范畴内,这份收入可以满足一家三口的基本温饱,若是物价上涨之前,还能有所结余。
正常情况下,难民每天要五六个格罗申的食物才能吊命,因此每周缴纳二十个格罗申就能在慈恩院稍微吃个饱,甭管里面掺了多少泥巴、虫子和过期食物,在难民眼里,他们才是占了便宜的。
这一部分信徒维系了卡勒基层的稳定,然后,他将目光放在那些有财富、有野心的人身上,这部分人愿意缴纳1个神盾进行洗礼,他们每拉一个浅信徒信教,就能获得十格罗申的提成,同时还能提升自己的“信徒等级”,吃得更好。
现在,卡勒在新辖区登记的信徒已经超过三千,刨去病死的、冻死的、斗殴死的……还能剩两千五百多号人,每周光供奉就能收到五十神盾。此外,还有两百多号人缴纳神盾进行洗礼,这一周以来,仅仅出了奥涅罗一位拉满一百个信徒的受洗者。
“以前是听经就能领取救济,但有多少人诚心去听呢?我们越来越穷、越来越惨,就是因为只想白从圣父那里得好处,从未想过奉献什么!”少年言之凿凿地说,“卡勒教士要我们缴纳的宗教税不算多,如果这都抱怨,怎么配做圣父的信徒,怎么配领取救济呢?卡勒先生是好人的!”
克洛丽丝已经无言以对了,真难为摩修没把沃尔什·卡勒这种投机倒把的地精驱逐教籍。
她转念一想,发现摩修的确是更包容的,手下不仅有沃尔什·卡勒这样的传销头子,还有莎琪玛这样的摸鱼怪。
像奇法那种堪称邪道的紫衣主教,估计只懂得激进和酷烈。
不过,克洛丽丝隐隐觉得,摩修比奇法更难对付,就连摩修那两个随从,少女都没有正面冲突的把握。
“饮水须思源,我们的荣光最终是属于圣父的,但若没有进取的意志、正确的引导,则休想抵达祂的天国,”奥涅罗激动地说道,“所以,我们当感谢圣父慈恩,还当感谢卡勒先生!”他单膝跪地,但依旧要比地精高些,于是便走下台阶,仰望沃尔什·卡勒,“是您给了我今天这份殊荣,我愿永生永世奉您为牧者,诚心所愿!”
克洛丽丝大暴怒!
沃尔什·卡勒的成功学本来是利益至上,他当初在演讲上亲口说:不是为了食物和水,就没人愿意来慈恩院听经!
沃尔什·卡勒已经摒弃了落后的卖惨理念,完成思想上的飞跃——
这家伙分明是剽窃她整套的幸福论!
189.沃尔什·卡勒之秘
沃尔什·卡勒让克洛丽丝重新考虑起绑票计划来。
少女不在意地精剽窃她本就用来糊弄人的观点,她在意的是,沃尔什·卡勒节节攀升的身份地位。
接受西奥帕维尔·卡勒的委托时,克洛丽丝以为最坏结果不过是把一个信了教的地精绑架回去,但随着沃尔什·卡勒在慈恩院的地位逐步上升,少女想要将地精绑票带走的成功率将持续下降。
如果他让摩修愈加看中,委命影二十一来做其贴身侍卫,克洛丽丝真没把握完成这项任务。
地精身边的慈恩院侍卫倒在其次,还好这家伙被外派传教,否则克洛丽丝很难将这位风头一时无两的新晋教士带出慈恩院。
就算是太阳教会打上门,克洛丽丝浑水摸鱼的重心也是魅魔茉依,届时不一定有余力将沃尔什·卡勒绑走,故此……
要不要趁这地精根基尚浅时敲晕带离呢?
克洛丽丝在人群里,静候沃尔什·卡勒完成表演。
地精在侍卫的保护下返回沉风湖北面的住处:一栋占地面积约八十平米的三层小楼,沃尔什·卡勒平日里就在此地办公。
楼下搭着结实的防风帐篷,难民们挤在一起,一些难民佩戴着袖章,上面是倒三角形的慈恩圣教标志,这些佩袖章的人维持着秩序,同时挨个帐篷收取每日的租金,要三格罗申。
克洛丽丝隐入阴影中,注视着沃尔什·卡勒走进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