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的希望只是恶咒进化的养料,他们最终将发现,重装与机炮能将一切幻想碾成绝望。
直到这一刻,恶咒才将完全生效,希望与绝望交融的信念会从骸骨中迸发出诡异的神秘特性,制造一场大的动乱。
它的威能将随死亡人数递增,同时,恐慌等负面情绪将加剧恶咒对梦境的渗透。感染者生前不会有任何症状,但血液的活性会出现异常的提升,若他们于绝境沉沦,恶咒将在其死亡的一瞬顷刻蔓延。
要治愈这场瘟疫并不复杂——积极的情绪会使恶咒随时间逐步淡化。
但是,提升居民幸福度绝非易事,即便她安置难民、消弭了饥荒,矿场里也有数万奴隶无法解脱。
因此,要根除这一困境,还可以诉诸另外两个方案:其一,将所有感染者以物理方式消灭,再将由恶咒唤醒的活尸二次净化,毋庸置疑,这将引发巨大的恐慌和动乱,不夜城将彻底化作死地;其二,依靠超凡者、法师和太阳神职者对每一位感染者逐一净化、进行心理疗愈,配合药物的使用,也能直接清除体内的恶咒,但这样做的效率绝对赶不上传播速度,而且治标不治本,只要生活依旧窘困,恶咒便还会侵袭。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克洛丽丝处理着文件,问躺在沙发上读插画书的维罗妮卡。
“我会离开,”维罗妮卡说道,“我同情他们的遭遇,但这世界就是这样,我不愿付出巨大的代价去拯救一群不相干的人——这样的事情我见过无数次,以后还会继续发生。”
克洛丽丝若有所思:“也就是说,付出足够的代价后,你能够平息瘟疫吗?”
“向幻梦境许愿就可以了。”维罗妮卡严肃地说。
克洛丽丝哭笑不得:“这算什么方法?”
“只要支付足够的愿力和代价,祂就能实现你的一切愿望,哪怕你想成为神,”维罗妮卡说道,“祂是真灵长河的投影,能呈现一切意识的映射,包括你的、我的、神的。”
这倒是克洛丽丝闻所未闻的知识:“有依靠许愿成神的案例吗?”
维罗妮卡耸了耸肩,表示不知道,但她说:“能付出成神代价之人,又何需向幻梦境许愿呢?”
“真灵长河是什么?”克洛丽丝问。
“时间、空间、命运、世间万物汇聚之所,”维罗妮卡说,“教材是这样定义的,至少我是没遇到过任何抵达过祂的人,教材上说,真灵长河记录了我们的一切信息,包括真名。”
克洛丽丝调侃道:“我还不知道你如此渊博。”
维罗妮卡俏脸难得一红,她面朝天花板,用书盖上:“这只是每一位魅魔都要了解的基础常识而已,不然没资格进入幻梦境,唯有更清晰了解祂的构成,穿越时才不会迷失。”
克洛丽丝忽然生起疑惑,她问道:“你们魅魔与幻梦境那么亲近,为什么会生活在地狱呢?”
维罗妮卡茫然摇头:“我们氏族遵循着沙利叶的祖训,祂许下宏愿,要我们世世代代生在地狱、死在地狱,直至将其治愈,我看过一些恶魔族群不明真伪的历史碑文,据说在在沙利叶许愿之前,地狱是没有绿洲的,恶魔们除非入侵其它世界,否则就无法在飓风中保持理智。”
“那她付出的代价一定很大。”
“听说祂得到命运的一节脉络,多亏了祂……”维罗妮卡露出冷笑,“魅魔们世世代代都要在地狱受难,你只在茉依的梦境里看到我们受着怎样的尊敬,却看不到我们会付出怎样的牺牲。”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嘛。”克洛丽丝安慰道。
“魅魔理应生活在更好的世界!”维罗妮卡突然愤怒道,“祂用无相之花绑架了所有人!”
“呃……”克洛丽丝神情一滞,“无相之果?”
“据说是诞生自幻梦境的命运脉络,只会降临在极强的愿力附近,会聆听哺育者的心愿从而产生不可预测的神性。传说中,沙利叶用无相之花改变了地狱的规则,使之出现绿洲,但同时,祂在每一位魅魔的灵魂中刻下烙印——”维罗妮卡愤懑而憎恶地说,“我们不能在生命迈向终点的一刻葬在其它世界,而是要于莱斯沃斯埋藏的苦痛中不死不灭——绿洲的每一片土地,都诞生自我们‘宏愿’下的‘苦难’!”
克洛丽丝说:“所以你才煽动小魅魔们离开地狱。”
维罗妮卡苦笑:“这里的世界甚至不如莱斯沃斯,除了更容易收集愿力外,也没有太多值得留恋的地方……我希望向幻梦境祷告,除了其它恶魔外,魅魔们也能得到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