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此刻又被材质不明的刀刃砍中,即便思维能做出反应,身体也根本来不及避闪。
“嗖!”
燃烧的心脏溶解,死光照射下来,克洛丽丝借地翻滚,再起身时,一根虚空之触卷起刀柄抽出,缠绕着地狱之火掷向天空。
“哕!”在眼魔跌落后,克洛丽丝立刻佝偻下去干呕。
她的肠胃在痉挛,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栗,疼痛得难以自已,意识却始终保持清醒。虚空之触缩得像风干鱿鱼,地狱之火未在第一时间散去,而是烧得触手胡乱拍打。
在痛楚中,就连意识也模糊起来,灵魂似被万丈的海啸给冲溃,纸屑般冗杂的记忆像一把把锄头,耕耘她心底最脆弱的软肉,却不种下什么东西,只是刨烂。
里里外外的绝望感模糊了现实与幻想的边界,更模糊了她作为一个人的个体,她仿佛成为无数个自己,上演着每一个片段里,最撕心裂肺的苦痛。
然而那感受远非撕心裂肺所能形容。
这是地狱带来的,意识与感性的崩溃。
克洛丽丝没想到,为了能够对炎魔实现绝杀,只是多使用了一些力量,便让她失去对身体的掌控权,每一根神经都在剧痛中撕扯。
意识宫殿在燃烧,书库中的灰烬纷纷挥洒,余烬中,克洛丽丝看到坐在太阳底下,在画板上勾绘黑发美人的尖耳朵小精灵。
有别于法尔亚尔时,少女简朴、消瘦、缺少打扮、被额发掩住面容的外表,画纸上的黑发美人更白皙、成熟、落落大方、和蔼柔媚。
“克洛丽丝克洛丽丝,你喜欢什么样子的衣服呢,”夏夏把布偶捧起来,“粉色的裙子怎么样?”
突然间,布偶的七窍冒出并不炎热的火焰,它挣扎着发出惨叫。
“呀!”夏夏掌心一痛,将布偶落在地上,这时,她看到布偶浑身抽搐的模样,焦急地叫了一声“克洛丽丝”,也顾不得疼痛,将布偶从地上拾起,抱在怀里,小手像是被电流犁过,哆哆嗦嗦地说,“我没事的,不要怕,克洛丽丝,我没事的……”
“这时……什么?”克洛丽丝注视着眼前长了两岁的小动物,有些迷惘。
她分不清这时幻象还是梦境,只是,当夏夏出现时,温暖的触动分担了她的痛楚。
“克洛丽丝!”夏夏惊喜地捧起布偶。
布偶问道:“小家伙,我这是在哪儿?”
“在、呃……在家!”
“他妈的,我这不是弥留之际的错觉吧。”
“克洛丽丝?”
“……”布偶沉默了,无论是否是错觉,她还是说,“刚刚的话你没听到,知道了么?”
“为什么呀?”
“小孩子不许学阿莉丝塔那肥婆说脏话。”
“呜……”夏夏点了点头,眼睛在太阳底下亮闪闪的,她问道,“克洛丽丝,你为这么在娃娃里面呀?”
“为什么……”布偶揉着发痛的脑袋,“如果这不是假象,唯一的解释是幻梦的权柄,缠愿香精是,魅魔也是,地狱之火……说起来,深渊的原罪也有着梦境力量存在。”
“什么呀?”夏夏歪了歪头,“克洛丽丝,你被困在娃娃里了吗?”
“倒不如说我的意识为什么能飘那么远,如果这是真的……”布偶自言自语,她看向小动物,“小家伙,你有收到我寄给你的信吗?”
“唔,没有耶。”
“也对,这才一个月,寄信速度没那么快,”这一刻,布偶也不在乎意识外存在着怎样的战斗,她知道,快乐的记忆能安抚掉痛苦,于是她伸出一双棉绒绒的手,“夏夏,再让我抱一抱,好吗?”
“嗯!”
小动物将布偶搂在怀里。
克洛丽丝温柔地吻了吻夏夏的颊——
“唰!”
银河的匹练扫过她的脸,若非虚空之触及时预警,本能地挡在身前,这下子不死也得重伤。
那身披银河的女人嫌恶地擦拭着额头,手中攥一把匕首,警惕地注视着克洛丽丝:“醒了?”
策划也不知道这小妞发什么疯,整个人忽然在原地抽搐,一声不吭。她原本试探性地接近,不料忽然被来了这么一下子。
克洛丽丝睁开眼,眉头紧锁,似想起什么,“呸”了两声,用袖子擦嘴巴。
策划顿时火冒三丈:“你之前用的究竟是什么火?为什么让我感觉到地狱的气息?”
策划没见过地狱,二十多年的人生里,来不及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