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倍,但还好没有发生。
任何事都是有比较性的,当别人说要在墙上开个窗,策划或许不会同意,但当别人嚷嚷着要掀掉整个屋顶时,她很有可能考虑先前的提议。
克洛丽丝聊胜于无的尊重给了策划一层遮羞布,让后者免于被刑讯玷污的耻辱。相较于已经做好的觉悟,眼下的待遇已经算意外之“喜”。
策划并不打算向克洛丽丝屈服,她依旧厌恶这个奸诈的少女,现今更是因自身的遭遇产生憎恨。但作为一个谋局者,她深知博弈中的每一分收获都要牢牢把握。
为了守住当前来之不易的尊严,适时做出一些不重要的交换、让面前的邪恶妖魅尝到些甜头才是成熟的决断。
保护自己、稳住敌人、缓慢恢复、积攒实力。卧薪尝胆非一夕之功,策划知道,她要尽可能在不付出自己身体的情况下,让这贪恋同性的女人取得满足感。作为自尊的人,她决不会用娇柔和谄媚去取悦一个对手,她的智慧、知识、情报,将会成为通往反击之路的台阶。
再次紧了紧衣襟,策划心中有了方略——
先假意妥协,一次次放长鱼线,降低这小贱人的警惕。
“我可以回答你三个问题。”她如是道。
“哦?”克洛丽丝歪了歪头,摩挲着下巴,“难道三个问题就能值你一条命?你是这样轻贱自己的吗,嗯?”
“我……”策划哽住喉咙,被一肚子火气噎得不能呼吸。
“嗯……”克洛丽丝走过去,弯下腰,银白长发穿过她的指缝,少女单手捧起策划的脸,捏捏看看。
策划惊恐起来,她浑身绷直、缩得更紧,但脸上却是怒容,龇着牙:“你干什么!唔!”
克洛丽丝揪出她的舌头,打开喉咙来看。
梦境的形象不会完全遵照现实的人体结构,在策划方才吐唾沫时克洛丽丝便注意到这一点。
顺着缭绕紫色星云的扁桃体观察,女人的喉管里是隧道一般的灿烂星涡。
策划摇摆脑袋,试图挣脱克洛丽丝的手,小不忍则乱大谋,她终究没敢用上牙齿,而是含糊不清地怒叱:“你这该死的恶魔姘头,我不喜欢女人,你撒手,你撒、撒、你撒手!”
克洛丽丝果然松开,她皱了皱眉,随后眼神玩味:“不喜欢女人,可,你这种相貌平凡的、不坦诚的、在梦境给自己p图的矮子,是谁给你的自信,觉得我会看上你?”
这戳中策划的痛点,她知道自己的优秀之处,也不想用美貌来衡量自己,但潜意识中,又喜爱和向往那种东西。并非为了取悦谁,只是能满足一些温柔的小心思、对另一番生活的憧憬。
可惜现实并非这样,她是独行客,是杀人不见血的阴谋者,也称不上好看。
“呵呵,”策划无视了一些似乎是嘲讽的、意味莫名的词汇,冷笑道,“你以为你就很漂亮了?”
闻言,克洛丽丝伸手摄来一面光洁的银镜,似故意恶心策划,她难得露出尚且青涩的妩丽气态,对镜中似凤似狐的媚眼顾影自怜,抚着心口,用矫揉造作、却又惹人娇怜的腔调说:“比起某些可怜的家伙来,的确很漂亮呢。”
“……”策划咬了咬牙,忍下一口恶气。
她恨不得划花这家伙的脸!
策划会嫉妒,但本质上不会因此对其她女人生出仇恨的情绪,但是——
这混蛋太贱了!
“不喜欢?”克洛丽丝贴近鼻尖,在不到一掌宽的距离凝视策划若有银河流转的眸光,居高临下地夺过女人的一只手,将五指撑开、紧扣,“我觉得你还是要比三个问题珍重一些的,你难道不了解自己吗?说说看薇薇安,你还有哪些值得我需要的价值?”
“你……恶心……”在吐气如兰的少女面前,薇薇安纵归厌恶,但怎么也找不着点燃汽油的火星子,她不安地别过脸,不清楚这样的骚扰和凌侮比起来哪个更好,只得闷闷哼道,“哼,我不知道,”似乎感觉己方的气势微弱得像一株野草,策划又刻意拉粗声音,补充道,“关我屁事。”
这很耻辱,但策划完全想不出逃身的办法。
因此,她只能在心中默默强调,这番柔弱可欺的姿态非她本意、也非迫于无奈,而是计划的一部分,为的是让克洛丽丝放松警惕。
克洛丽丝见策划未强硬抵触,便掐住她的两腮,掰向自己:“是不想说,还是不知道?”
“够了!”策划的喉咙终于堵不住怒火,她愤声抵抗,“你与那些拿着刀与枪胡作非为的男人有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