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刁难少女。
然而还未说话,一名正义的蓝勋站起来发表意见:“我看厄雷斯根本不想给这女孩举行圣仪式,他只是想用这件事攻击自己的敌人,实现自己的目的,厄雷斯,你难道不感觉羞耻吗!”
厄雷斯险些喷出一口老血——
他本来是打算进行仪式的,但出现这句话后,他接下来的所有行为都像是因舆论不得已而为之,失去了正当性!
“没关系的,我想这只是一场误会,厄雷斯先生有他自己的考量,我相信一位高尚的疫医是没有任何私心在的,”克洛丽丝擦了擦眼,说道,“我还没有成为疫医的资格,所以不举行仪式也没关系的,我还有很多东西要学习,亚里恩特先生说的对,我离疫医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克洛丽丝顿了顿,沙哑着嗓子说,“我承认,我想加入疫医的目的是不纯的,对不起,我其实……”
厄雷斯神色阴晴不定,他知道克洛丽丝又要作妖了。但是,他必须扭转局面,哪怕手段并不光彩,哪怕要被同僚唾弃——
在他身后,浮现出一个巨大的对称金属光环,光环纵向转动,继而分化出又一个横向转动的环来,而后是三个、四个,直至七个,光环最终合一,中间投射出如水的光幕。
【真相法环】。
作为疫医,厄雷斯不可能真的对克洛丽丝出手伤害,故而他仅仅使用最基础的神秘特性,在法环的投影下,克洛丽丝将无法对他撒谎。
少女可以选择缄默,但既然她提及“不纯”的目的,厄雷斯立刻选择施加影响。而他使用技能的时间极短,就算是布莱茨·哈克也来不及阻止,何况布莱茨·哈克并未神赋,想阻止也需要更多时间。
“我其实想邀请菲普林斯医学院毕业生入驻不夜城。我们最近正处在发展期,医院需要更多经验丰富的医生,”无论有没有技能影响,克洛丽丝都打算如此坦诚,“但普通人出不起治疗费,医院一直要靠福音教养所补贴,薪水不高,所以很少有医生愿意来这里……”
厄雷斯浑身僵硬,他收起光环,连退数步,险些没有站稳。
“你太过分了,厄雷斯!”又一名紫勋疫医站起来谴责,“你究竟在担心什么,一个只想济施苦难者的女孩能给你什么威胁!?”
厄雷斯站立的高台连接着桥梁,桥梁后连接着扇形的观众席。
坐在边缘的路人疫医瞥了一眼身旁的同僚,嫌弃地挪了挪屁股,坐到另一面扇形的席位上。
与厄雷斯一派的疫医也很无辜,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我们和他只是效命同一个黑勋疫医,不代表我们认可他现在的作为啊!
他妈的,做出这样愚蠢的行为也能升到红勋疫医?不是走后门了吧?
有那么一刻,与厄雷斯一派的紫勋疫医们突然生出我上我也行的念头,至少不会比厄雷斯整出的局面更糟糕了。
但无论如何,他们还是得保持表面的尊重。在协会里,红勋疫医就意味着更高的权力。
“好了,我想,大家会原谅你这些源自善念的想法,”另一位红勋疫医布莱茨·哈克安慰少女道,“那么,如果在座诸位认可的话,我来为新面具的诞生主持圣仪式吧。”
没有异议。
厄雷斯此刻呆若木鸡,他是靠祛除恶咒而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和财阀出身的布莱茨·哈克所见是两个世界,因而面对如此多的指责,他放弃思考,却又心有不甘——
布莱茨·哈克这老东西果然好算计!
厄雷斯并不相信克洛丽丝是纯良无害的小白兔,但他没有任何证据,只能落败。
“万物或有终结,道路却无止尽,克洛丽丝,”布莱茨·哈克说,“你是否愿意接受疫医的传承,为人类的存续与永恒开辟新路,至死方休?”
克洛丽丝弱弱地张望四周,可惜看不到其它疫医的眼神。她暗中思量,感觉这话不存在太大的问题,即便誓言存在约束,但它实在过于宽泛,反倒不存在具体的约束力。
就好像有人把她关在牢笼里,以不到十平米的房间为牢,和以整个星河为牢,概念是完全不同的。
“我、我愿意……”克洛丽丝说。
与此同时,台下的深渊湖水翻腾,绽放出炫目的光彩,一个光环升了上来,浮至穹顶。
布莱茨·哈克又问:“你是否愿意扶助堕于黑暗中的人,消弭他们的疾苦和罪恶根源,不虐生、不滥杀?”
克洛丽丝思索着搓了搓拇指。合着你们还真保护生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