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会?”阿尔珀斯摆手道,“星辰修女的事能否请阁下说得再详细些?如果她还在乐园,今天晚上我就算掘地三尺,也帮阁下办好这桩事!”
“今天中午,甲虫街济施院的艾弥尔修女去菲曼诊所购药,然后便不知所踪!”
“甲虫街,这么近?”阿尔珀斯愕然。
“人是在你地盘上丢的,怎么,”克洛丽丝的声音像阵阵阴风在地精的颈上吹,“开始和我装傻充愣了?”
阿尔珀斯走到办公桌前,为了不在属下面前显得低矮,他用的桌椅并未等比例缩小。
地精垫着几本书攀到桌上,打开话筒:“西纳恩,把所有人都派出去搜寻那位失踪的修女,另外,你带人去问候刀疤、辐射鬼和苹果醋,如果是他们在作案,就把修女带出来,将那几个蠢货切碎卖到罐头厂!”说罢,他小心翼翼地关掉话筒,朝克洛丽丝露出示好的笑容,“阁下您看?”
克洛丽丝质问:“我怎么知道不是你把人绑了后又跟我演一处自证清白的戏码呢?”
阿尔珀斯大呼冤枉:“疫医阁下,我真的没有任何动机对星辰教会的人员下手,在古灵庭做这种事,那不是嫌命长么!”
克洛丽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可人是在你这里丢的,如果不是你,究竟是什么人会绑架一位星辰修女?”
阿尔珀斯谨慎地问:“您确定是绑架吗?”
“还有其它原因会让一个大活人不明不白失踪在闹市么?”
“您知道的,古灵庭虽然禁止奴隶,但依然有人做着买卖人口的勾当,”汗腺不发达的阿尔珀斯捧着冰饮给自己凉快,他说道,“我也实在不知道,怎样丧心病狂的疯子会对星辰教会的修女下手……”
“丧心病狂的疯子?”
“只有疯子才会在古灵庭做这种事!”阿尔珀斯信誓旦旦,他露出谄媚的笑,“如您所见,我绝对是遵纪守法的良好市民。”
克洛丽丝若有所思:“姑且当你没有撒谎。”
这时,地精主动地跑到柜子前,取出上好的咖啡豆研磨,冲奶煮沸,放入糖块。
冲好以后,他端起杯子,踮着脚,圆乎乎的脸蛋洋溢着纯真的笑容:“您喝咖啡!”
阿尔珀斯虽然圆滚滚的,但若从宠物审美的角度,他这番模样确实可爱到发腻。
克洛丽丝望了一眼天花板上的地精头骨吊灯,一想到做出这番可爱模样的家伙是杀人不眨眼黑帮大佬,她心中立刻生出嫌恶的情绪。
她若无其事地接过咖啡杯,并未摘下面具品尝。
“您在甲壳街?”阿尔珀斯不在意克洛丽丝是否注意到吊灯和墙壁的人雕,也不在意少女是否喝下咖啡,更不在意对方是否因为自己的“可爱”反差出现心理上的恶心,他佝着腰奴颜婢膝,试探道,“我猜您一定才来不久!”
“为什么?”
“我对乐园有些名气的角色都聊熟于胸,像您这样厉害的人物若来这里有一段时日,我不可能没有印象,”阿尔珀斯拍着胸脯说,“所以,您找我可算是找对人了,在乐园,我阿尔珀斯的情报绝对数一数二。”
“最好如此。”
伸手不打笑脸人,虽说这地精是个笑面虎,可她克洛丽丝又何尝不是多面派呢,少女不再对地精施压后,声音又柔和下来,“实际上,我是一名慈善家。”
“天呐,我就知道,”阿尔珀斯用原来如此的惊诧语调赞美道,“一位高尚的疫医出现在乐园这样的贫瘠之地,除了关心天下人的疾苦,还能有什么其他的事呢?”他端了饼干板凳坐下,腼腆地说,“我与阁下一样,也是每日坚持行善的。”
“你?”
“是呀,”阿尔珀斯进入状态,仿佛又回到当年伺候人类的时候,他用活泼的腔调说,“您不知道,为了让这里的人能有口饭吃,我可是自费建了好几座工厂,给那些快饿死的人一条活路呢!我和阁下一样,也见不得可怜人在疾苦中死掉呢……”
说罢,他眼眶红红的,竟流出两行清泪来,这更让一双眸子显得闪闪发亮。
“唉,看来你还是有一副慈悲心肠的。”克洛丽丝感叹道。
“是啊是啊,”阿尔珀斯说着说着,又遗憾地摇了摇头,“可惜我至今还没给济施院捐过多少财货……”
“别这么想,我的朋友,”既然已经逼迫这家伙出人出力进行搜索,克洛丽丝的称呼自然而然地进行了转变,“商业就是最大的慈善,要不是你给他们提供就业岗位,还不知道多少人要饿死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