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提供的,是有关于邪教徒的情报,而非我自己。事故既然发生在古灵庭,星辰教会应该很容易通过占卜来找到恶人。”
“占卜并非万能,邪教徒用腐化干扰了自己的痕迹,让占卜都指向无关紧要的帮凶,”莱曼摇了摇头,郑重地询问,“阁下来自晨曦教会,对么?”
相较于布鲁尼,这位年轻的调查员明显沉不住气,克洛丽丝模棱两可地说:“你们应该很容易查到我的背景,我只信仰一个太阳,当然,我同样是虔诚的星辰信者,”少女祝福道,“愿星光为你指明前路,免除迷失。”
“那么,阁下是如何追查那名邪教徒数年之久?”
“相较于此,我认为真正的重点是,”克洛丽丝说,“贵教应该尽快追查邪教徒,这里是古灵庭,贵教的辖地我们不便插手。”
“但是……”
莱曼还想追问,布鲁尼在这时插话:“我想疫医女士只想保持有限度的合作,以我们目前对彼此的信任,还不足以坦诚相待,对么?”
“并非我不愿意袒露心扉,”克洛丽丝叹息道,“而是我并不指望能够取信贵教,那便更谈不上精诚合作。况且,我相信星辰教会在古灵庭有着举足轻重的力量,只要预先保持足够的警惕,就能够应付可能的危机,用不着我这么个小人物。”
布鲁尼说:“星辰教会并非古灵庭的主宰,我们当然需要合作伙伴,”他看向两名调查员,问道,“两位教友想必也是这个意思。”
莱曼立即点头:“我们会诚心守护阁下的所有隐秘,同时,若阁下有合理的要求也可以提出来,星辰教会将尽量满足。”
“卡洛普希本就是我的追查对象,”克洛丽丝说,“贵教能将他缉拿归案便是我全部所求,”少女的声音染上些许怒色,“莫非,阁下以为我是什么逐利小人么!”
“当然不是!”莱曼急忙补救,“一名疫医的品德,我们绝对是信得过的。”
说罢,四人彼此相顾,寂静良久。
终于,克洛丽丝叹息道:“如你所言,我来自晨曦教会,但也不尽然。”
布鲁尼面色无波,莱曼和苏妮则正襟危坐,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由此更加好奇克洛丽丝口中的“不尽然”是个什么意思。
“我之前与布鲁尼院长撒了谎,其实我并不来自下迷雾层,”克洛丽丝朝布鲁尼歉然点了点头,又说道,“我是安格纳人,瓦瑞亚公国出身,父母身为晨曦信徒在大净化中罹难,六岁时被法兰王国的星辰修女抚育,因此,我对星辰的信仰同样发自肺腑。”
莱曼追问:“那么阁下又是如何加入晨曦教会?”
“上界出身的布鲁尼院长应该知道,晨曦教会并非统一的。”
克洛丽丝看向布鲁尼,后者微微一怔。
他带着审慎的心态吸收克洛丽丝提供的信息,然而,少女此刻的这番话,除非真的从上界而来,否则绝对编不出这么巧合的事来。
瓦瑞亚公国,神圣曼罗帝国的选侯之一,太阳教会信仰最狂热、也是大净化最频繁的地区,两百年来被审判的异端不下二十万,其中超过一半被直接处决。
而少女接下来的话,更让布鲁尼陷入怀疑的迷茫状态:“我的父母,是来自太阳教会中的变革者,‘我们’是一个很宽泛的概念,所求不过是再寻求太阳的统一,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们’究竟是谁,也不知道‘我们’拥有哪些成员,我所能联系的教友仅仅一位,从我下界十年以来,只与他进行过寥寥数次的联络。”
布鲁尼皱眉问道:“因为变革的需求,你加入了法兰王国的晨曦教会?”
“这是我们内部的合作,我无法透露太多。我只能告诉你,我所执行的任务,是普照光明的伟大理想——”克洛丽丝娇嫩的声音多出几分狂热,“实现晨曦的联合,进而完成太阳的统一,我们要让世人知晓,真正的太阳并不酷烈!”
“布鲁尼院长?”莱曼用询问的眼光看向中年人。
“太阳内部的变革我有所耳闻,但也仅仅是耳闻,每个组织都有它无法证实、也无法证伪的传言。”布鲁尼如此强调,他不愿意相信,但克洛丽丝所言,与他前半身在上界的隐秘传闻都能对上号。
“我不孚众望,五年前成功联系到深界的晨曦,也在志同道合的伙伴的引荐下成为疫医,”克洛丽丝终于提起正事,“可惜两百多年的时光已经让晨曦们的分布与疫医一样松散,他们在最危险、最黑暗的地方传播光辉,与腐化做斗争。这也是其中一支晨曦之所以给我委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