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乱分子不是被法琉琴斯解决的?那位演唱家倒是沉得住气,没有把你这个不实诚的小家伙交代出来。”殿主淡然道,“你说那恐怖分子是苍生门徒,又你解决的,证据呢?”
“……”克洛丽丝权衡着利弊。
“又在构思隐瞒秘密的谎言么?”殿主清冷的声音透着居高临下的不屑。
“我现在什么都没带,证据没办法给到殿主姐姐,”克洛丽丝无奈地说,“等我回守望之湖的酒店后立刻将殿主姐姐想要的东西送过来!”
“什么都没带?”殿主玩味笑道,“是要我把你的拇指割下来么?”
克洛丽丝再次受到惊吓,这一次,她心中的从容终于有所动摇,少女捋着鬓发,实则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她“哈、哈哈”地干笑着,将手伸进虚空之戒召唤的漩涡中,取出阴冷美人棺毒来。
这给克洛丽丝敲响警钟——
虚空之戒的确没有任何气息,伊洛娜和阿莉丝塔都看走了眼,但它表面的特征无法瞒过博闻强识的沃伊蒂,也能让薇薇安一眼认出,眼前这个活了不知多少岁的殿主,她的见闻决非克洛丽丝所能揣摩。
“原来殿主姐姐知道的呀……哈、哈哈……”
殿主不理她,而是问:“有些阴影的气息,但血肉依旧鲜活,你是如何保持影偶原本躯壳的活性?”
“是我的疫医朋友帮了忙。”克洛丽丝小声地说,“我本来想留棺毒一命的,但朋友下手太重,将犯人一下子打死、又炼制成这个状态了……虽然有些暴力,但他是好人的。”
“呵呵。”
“……”克洛丽丝底气不足地别过头去。
被拆穿的谎言实在太多,她不知道该怎样维持住自己的人设。
总不能前脚扮完可怜,后脚就说“人是我亲手宰的、影偶是我要求炼的”这样的话来。
想要和这几乎掌握星辰教会所有情报的长生种玩虚虚实实,简直班门弄斧!
有那么瞬间,克洛丽丝觉得自己是打碎玻璃的小孩子,当大人问责时,恬不知耻地将过错推给自家没法说话的猫咪。
少女自然不会惭愧,但也许……她应该惭愧?没准能让殿主的态度稍微柔和些。
“哦,对啦,殿主姐姐,”克洛丽丝乖巧地取出小小公爵来,伸手递过去,“棺毒死前诅咒了我的影偶,苍生好像能感知到它。”
殿主没有皆,而是操纵布偶悬浮在自己面前。
小小公爵嘴巴上的针线一根根松解,它直面殿主,打了声招呼:“嗨,美丽的女士。”随后沙哑笑道,“克洛丽丝是个好孩子,您大人有大量,没必要与她一般见识,嘶嘶嘶……”
殿主看向克洛丽丝,少女小声说:“这只代表它的意思。”
殿主背后的星环随即飞出一颗飘忽不定的白色(气)态天体,它渗入小小公爵的眉心,就在这瞬间,白色(气)流被蓦地染黑,里面突然蠕出一张扭曲巨大、充满肌肉质感的苍白脸孔的虚影,没有五官,只有一张獠牙密布的大口,呼吸着万千生灵的性命——
“找、到、你、了!”
“北里恩市,是么?”殿主瞬间确认了苍生的位置。
“你?”苍白虚影一愣,他先是惊诧,随后嘶嘶哈哈地尖笑,比小小公爵还要阴冷可怖,“星辰教会是要与疫医合作了?真是失敬,尊贵的殿主,希望我并没有给你们带来什么麻烦,毕竟和腐化修道院的邪教徒比起来,明里暗里我都没给星辰教会造成什么破坏,不是么?”
殿主背后的星象开始拼合苍生的倒影,而虚影另一端,无数诡谲的虫豸与植物生长又枯萎,眨眼间变幻了无数形态。
“孽徒之死请全当它没有发生,期待我们没有下一次见面,苍生先行告辞——”虫吟叶颤响起模糊刺耳的声音,苍生的虚影渐渐变得不可捉摸,所有花鸟虫鱼、飞禽走兽拼接成一尊畸形的人体,它彬彬有礼地躬身致意,随后缓缓消散。
原本拼接着苍生的星象也再难定位,逐渐回归殿主背后悬浮的星环。
殿主长袖一挥,将小小公爵扔回克洛丽丝:“只要你还在古灵庭,他就不敢再找你麻烦。”
这就解决了?
克洛丽丝有些吃惊地拎着小小公爵的西装后领,收回虚空之戒当中。
少女不甘心地问:“殿主姐姐不把那个恶棍逮捕吗?”
“抓一名不逊于寻常半神的神赋者,”殿主走过去,俯瞰克洛丽丝,一字一句说道,“我看你才是想挑起古灵庭灾难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