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的性感尤物走了进来,那是报社给他安排的主编助理、曾经的同事,莱奥娜·塞利安。
“什么事?”亚当·劳伦斯脸色尽可能舒缓,但仍旧紧张。
对方自己相处超过三年的同事,但他现在看谁都像是间谍。
那四封信的分量究竟有多重,他这个七年资深记者再清楚不过。
“你如今名利丰收,怎么还总是一副熬个通宵的操劳模样?”莱奥娜随意地将文件拍在桌上,坐在亚当·劳伦斯的扶手边,指头勾着开襟低领,眼神暧昧地说,“不过在你这个年纪,的确还需要一样来补充成功的定义。”
“什么意思?”亚当·劳伦斯坐怀不乱。
莱奥娜身上有着清淡的香水味,是与她外表不太相称的含蓄内敛,妩媚中散发着清澈的美丽、妖娆里带着一抹纯洁。
这使他想到艾拉卡市镇的那个妓女,浓妆艳抹、刻意地挑动着男人最粗鄙的荷尔蒙。
“我二十六岁了,家里那个老头子急着给我挑个门当户对的夫婿,”莱奥娜香肩一耸,无所谓地说,“朋友一场,肥水不流外人田不是么?反正我家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你机会蛮大的,要不试一试?”
“我可没有这个想法,莱奥娜。”亚当·劳伦斯冷淡地说。
“呵呵,你们男人不都一个德性?只要敢做敢认,哪怕让你只是鱼水之欢又何妨呢?”莱奥娜试着用食指去挑亚当·劳伦斯的下巴,被后者一把攥住。
亚当·劳伦斯严肃问道:“你究竟什么意思?”
“不解风情,”莱奥娜撇了撇嘴,从扶手上下来,按着桌上的文件说道,“自己看吧,我的主编大人。”
亚当·劳伦斯低头一瞧——
“英雄还是淫徒?多名游侠遭到强暴指控,‘救赎者’塞可深陷绯闻风波!”
亚当·劳伦斯皱眉道:“这是不折不扣的污蔑!”
“谁知道那些人的真实想法?正义游侠?金钱名利?”莱奥娜呵呵笑道,“看见屁股就挪不开眼睛的乡巴佬,你说他们名利丰收后更想兼济天下还是在床上睡女人?”
亚当·劳伦斯左手攥紧拳头,右手揉着眉心思索,他蓦地站起来,往门外走去:“准备去暮星岛的船票,通知克雷斯律师事务所,先搞清楚那几个控告究竟是怎么回事。”
“亚当。”莱奥娜喊住他。
“嗯?”
“从朋友的角度提醒,你的新闻深度已经足够,趁火真正烧到塞可头上之前,你最好停止继续挖掘这桩案件背后的事情,它牵涉太广,不是我们一家小小报社能担下的。”
亚当·劳伦斯回头看她。
这场案件的深度到哪儿为止不由他说了算,作为备受关注的喉舌,在哪里停下也不由他说了算。
倘若淡出公众视线,他自己是否真的会获得安全呢?
可不那样,承担风险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名利,还是飘渺的正义感?
亚当·劳伦斯时时感觉人格处在分裂状态,灰发中早已夹杂一半银丝。
“呵呵。”
推门而出。
……
浮于海上的暮星岛,星幕洒落的尽头。
从这里向北张望,能看到旋臂一端驶入狭窄的河道,从那条水道过去,便是纵深千余公里,平均宽度堪堪一百的“长蛹”。长蛹落差四十八公里,以西是与扭曲丛林、乌布诺尔、大飓风接壤的渊流“死笼”;往东则是广袤的迷雾禁区,浩荡雾流通天彻地,中间一弯胳膊似的打了个旋,绕进幕夜高原。
“这就是星光交汇之所吗,还算不错。”
克洛丽丝登岛的第一件事便是熟悉环境,她与薇曼·利萨拉本坐在观光的公共机械马车里,手里捧着十星分一杯的蜜桃汁。
法师的小跟班可露儿被薇曼本人仍在灯港;疫医的小跟班则带着团队去了暮星岛的电影节现场,为今后的布局碰碰运气,试着用策划的资源打下一些人脉基础,再不济去贵族圈混个眼缘也是好的。
“两位小姐是来观赏电影节的嘉宾吗?”操纵机械马车的车夫热络地说。
克洛丽丝反问:“为什么不能是准备接受颁奖的大明星呢?”
“古灵庭影业起步的这二十多年来每一个有名气的演员我都知道,”车夫爽朗笑道,“您比我见到的所有大明星都典雅华贵,这样夺目的人物若不是演员,那多半就是出身名门的贵族了,您是法师吗?”
他后半句显然针对的薇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