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接的快,生怕跟不上池近,那边又变得沉默起来。
池近搓着指头,背过身子,眼睛放空,咬住唇不吭气。
“说话。”
“让我见见你好吗?就当是新年愿望。”邹易丞的声音有些软了下来,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僵硬。
池近听着他的声音,心里不禁感慨他怎么能将无赖耍到如此炉火纯青,刚刚威胁她的人是他,现在这里装可怜的也是他。
话好听归好听,不过那也是一瞬间的事。
“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吧,邹易丞。”她再次叫出来他的全名,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上头搭错,她自己也没反应过来自己说的那句话,“我们都好好冷静冷静吧,和你结婚和我冲动了。”
……
早晨八点池近就来了医院,她先去住院部找护士问了问想要升级病房的事,而后又跑去缴费处。
别看是过年,医院里的人一年四季都不带少的。
单人病房满员,只有vip还有空位。
现在的池近不缺钱,不知是不是一夜暴富的人都是这样,不真实过后,总有一股钱多的没处花,好像只有消费才能觉得那钱是真的在银行卡里。
大气不喘的缴完费,她没去病房,而是从医院出来,沿着医院漫无目的的走着。
现在过去,恐怕他们会问自己哪来的钱,她要给自己找一个理由,顺便……好好回忆回忆自己昨晚都给邹易丞说了什么。
刚醒那会,头有些发懵,从出门到现在关于邹易丞的记忆直到现在才一个一个片段的往出来蹦。
她昨晚情绪上头就跟喝了酒一样,对他说自己想要离婚。
邹易丞是怎么回的呢?
走到路口,她停下脚步,面前一辆车接着一辆车,踢了一下子脚边的小碎石,喉咙有些发紧。
他把电话挂了。
所以,他也后悔了是吗?
阳光和昨天一样发暖,早上出门时穿了的是黑色高领毛衣搭配连帽加绒卫衣,下半身直接一条蓝色的牛仔裤,光腿。
此刻,她是站在阴影里。
看着路对面,阳光照亮的地方,只要走到那,就不会感觉到冷了。
孙相印刚停好车,解开安全带一抬头就看见了准备过马路的池近。
昨天本来都说好一大早去酒店接她,但是早上车快开到了的时候,她发来一条微信说自己先去了。
他连忙下车,关好车门,脚步忍不住加速追上走在前面的人。
“喂。”少年把手搭在她的肩上。
与此同时,她的脚步正准备迈出去。
回头望去,孙相印勾着唇站在身后。
“你是不是走错方向了,住院部在那边。”他收回手指了一下身后的位置。
池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眉眼淡淡展开,挑了一下眉,“走过了。”
孙相印看着与自己并排的池近,余光肆无忌惮的打量。
“心心呢?”
“她起不来。”
“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些日子。”
“期末考试怎么样?”
“差不多。”
“过年收没收到压岁钱。”
“没。”
“你在看我?”
少年的声音僵住,余光收回,脸颊一红。
被人抓包的感觉还是有一点小窘迫,他怕自己的那点心思在池近眼里是不伦,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万一她会那么想呢?
池近淡淡笑着,身边的少年在她眼里就是一个小孩,以家长的身份来看,他还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她伸出手,摸了摸少年毛茸茸的头发。
从兜里掏出手机,大手一挥,给他转账了一个二千元的大红包。
“新年快乐呀,这是压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