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中山装的老者,正是观象生物的董事长、相音南的父亲,相老爷子。
近些年神龙见首不见尾,甚少露面。
一踏足室内,便引来众人的奉承。
客套了一圈,相音南凑到身边:
“爸,你来了。”
“嗯。”
相老爷子露出疲态。
好久没露面,该出场的时候得巡视一番他的江山。
相音南把相老爷子扶到一边休息,离裴引的座位很近,琢磨着怎么开口把二人引见一番。
当年,他已经通知家里安排时间见一见女朋友了,没想到没两天裴引跑路。
他自然不知,是他最尊敬的父亲捣的鬼。
“我刚刚看见韩子怡了,你注意点,别什么女人都沾染。”
相老爷子语气中透着不悦。
韩子怡这样的女人,有头有脸的人家都看不上。
“是。”
相老爷子回想着艳俗的韩子怡,重重摇头:
“还不如裴引。”
他极力反对裴引和相音南在一起,仔细想想,裴引居然是其他人望尘莫及的程度,这么多年来他用心给儿子物色对象,不是这儿差一点就是那儿差一点。
相音南望了望裴引饮酒的背影,忐忑不安。
裴引将相老爷子的话听得清清楚楚,怒极反笑,什么人啊,还有脸提她?不会愧疚的?
她饮尽杯中的酒,又添了些,摇摇晃晃,风情万种地起身端着酒杯和相老爷子打招呼:
“相叔叔,好久不见,呦,这么惦记我呢?”
果然背后不能说人,说谁谁到。
相老爷子看着凭空出现形如鬼魅的裴引,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嗯,好久不见。”
相音南紧张地去扶住已经身子发晃的裴引,关切地问:
“怎么了?怎么喝这么多酒?你还没见过我爸吧,我来介绍一下……”
裴引猝然打断他:“不用介绍,我跟相叔叔当然见过,早在五年前就见过了。”
相音南一头雾水。
相老爷子尴尬得两耳发红,显然是理亏。
隐隐约约感知到有什么被隐瞒的内情,相音南急切问道:
“爸?你见过小引?你为什么去见她,怎么没跟我说?”
如何羞辱的裴引,如何逼迫裴引离开,相老爷子当然说不出口,干咳一声:
“咳,都是过去的事了。”
“过去?相叔叔,在我这儿,可是从来没过去呢,”裴引凄然一笑,几乎把酒杯举到了相老爷子脸上,“相叔叔,这杯酒我敬你,敬你五年前拆散我和音南,敬你让我和音南分离五年。”
“爸!”
骤然得知真相,相音南猝不及防。
一时间顾不上是去质问相老爷子此举的原因,还是去安慰裴引。
他只得紧紧拉住裴引的胳膊,想把忆及当年激动颤抖的女人紧紧圈在怀中,给她安全感。
相老爷子中年得子,把相音南看得比命疙瘩还重,相音南四岁开始便没有母亲的照顾与呵护,相老爷子对他,向来是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给月亮。
偏偏还没见过裴引时,便反对强烈,任相音南怎么闹都没有用,好说歹说才答应正式见一面,却又在正式见面前做了手脚。
以前的裴引会含着满腹的委屈痛哭离开。
现在的她,长出了锋利的爪牙,手握利刃,一定会趁今天这个机会好好出一口恶气。
不然,午夜梦回时,又回到当年被逼迫羞辱的那个下午,裴引总会流着眼泪惊醒。
后知后觉的相音南,抱着裴引,眼眶因心疼而发红。
一面埋怨父亲的反对与拆散,一面心痛如绞。
原来,她远走他乡,兜兜转转还是因为他……她的苦难,竟全身他带来的……
相老爷子是何等人物,商海沉浮几十年,不甘心被小辈阴阳怪气地指责,厉声道:
“裴小姐,不管你怎么说,不管五年前还是五年后,我照样不会同意你和音南在一起,你不要想着进相家的门。”
做了不光彩的事,被当面戳穿还这么的理直气壮,裴引气笑了。
“爸!”
相音南都觉得羞愧难当极了。
他感受到了裴引手臂的肌肉紧缩,仿佛要有什么动作,紧张得赶紧拍拍裴引的背安抚她。
以裴引的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