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音南按下车钥匙。
停在路边的揽胜车灯亮了。
出门在外,车是男人的第二张脸。
慕言西毫不退步:
“我送师姐回去吧,刚好有学术上的问题想交流交流。”
相音南反唇相讥:
“工作时间还不够交流的吗?非要连私人时间也占用。”
吵得裴引头疼,叫停道:
“都住口。我打车去接倍倍,然后我再去律所见个客户,你俩各回各家好吧。”
重点警告了相音南:“你给我老实一点,以后在外面别乱说。”
慕言西紧跟着她:“我也去律所加会儿班。”
“不用,没有加班费给你的。”
这两个人看起来怪怪的。
裴引不想和他们沾边,在路边拦了车就走。
相音南和慕言西对视一眼,随即很快都移开了视线。
他们多看彼此一眼都嫌烦。
尤其相音南,一脚油门开走车子,留下慕言西原地吃灰。
裴引把倍倍扔在律所大厅,嘱咐她不要乱跑,便忙不迭地钻进会议室和客户沟通。
周末的律所理论上不上班,除了预约好的客户和律师,没什么人,分外空旷。
倍倍早就习惯自己和自己玩了,拿出小布娃娃过家家,一人分饰三角。
玩得正开心,小孩子的天性是跑跑跳跳,倍倍也不例外。
大厅地板是保洁阿姨刚拖过的,光可鉴人,也十分光滑。
倍倍脚下一滑,眼看着要重重地摔下……
被一双布满老茧的手扶住:
“小心。”
扶住她的是一位衣着考究的中年妇人,看不出具体年纪,头发灰白,眼神锐利。
倍倍甜甜地道谢:
“谢谢。”
拿不准年龄和辈分,没加具体称谓。
妇人略一点头,这对她来说是举手之劳罢了,目光落到倍倍颈间戴着的玉佩上,脸色大变。
“哪来的?你的玉佩是哪来的?”
妇人一改云淡风轻,瞬间激动不已,拔高了嗓门。
脸色也因激动而泛红,一只手按住倍倍的肩膀,另一只手拿住玉佩细看。
独特的花纹和样式,正面雕刻着朵朵莲花,寓意吉祥,反面是威风凛凛的小老虎。
对,是这枚独一无二的玉佩,她不可能认错。
妇人心脏狂跳。
倍倍不明白,刚刚还和蔼可亲的人,怎么一下子就好像成了吃人的妖怪?
加上妇人没有控制手上的力道,小孩子皮肤嫩,倍倍一阵生疼,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裴引听到倍倍的大哭声,连忙从会议室窜了出来。
倍倍一向乖巧懂事,没碰到大问题是不会这样的。
一看,便看到一个咄咄逼人的妇人俯身控制着倍倍。
裴引一个箭步过去狠狠推开妇人,把倍倍抱在怀里拍她的背安慰。
倍倍脖子都被玉佩串的绳划出了红痕,裴引心疼不已,吹了口气,直接喊保安拖人:
“保安,保安来处理一下。”
保安过来请妇人出去,妇人不肯走,尖着嗓子重复着“玉佩”哪儿来的。
裴引没有被吓到,冷冷看着她。
她一向是不让倍倍收相家给的贵重物品,这块玉佩也是相音南说是他早已离开的母亲所留,她才同意让倍倍带在身上。
按理说,这个妇人穿得不错,衣衫整齐,不像是精神有问题的样子。
可她吓着了倍倍,裴引不打算给她一点好脸色:
“有所有权归属的问题你去报警,别在这儿发癫吓孩子。”
依偎在母亲怀里,倍倍渐渐止住了哭声。
孤儿寡母相依为命,裴引性格要是不刚一点,母女俩要被欺负死。
裴引不耐烦地对保安挥了挥手,示意赶紧请出去。把倍倍吓到大哭,她不马上报警都算是脾气好的了。
保安正要把情绪激动的妇人带走,正加班的慕言西听到这么大动静从里间的办公室走了出来,看到这乱成一锅粥的情景赶紧介入:
“误会,都是误会。”
管她误会不误会了。
裴引专注安抚倍倍,看也不看慕言西一点。
慕言西阻止住了保安,为难地对裴引开口:
“师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