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音南嘴唇发白。
裴引说得对。
他就是个罪人。
拿什么才能弥补她?他还配弥补她吗?
裴引不肯吃东西这可不行,无论有什么矛盾,身体要紧。
韩承羽和慕言西再一旁又劝,让裴引多少吃一点。
裴引充耳不闻。
关键时刻还得倍倍出马。
倍倍搂着裴引的胳膊柔声撒娇:
“妈妈快吃东西好不好?妈妈要给倍倍做榜样的,不然下次倍倍生病了,也学着妈妈不吃饭~”
败给她了。
“你这小鬼。”
裴引无奈地刮了一下倍倍的鼻头。
无往不胜的裴引律师,这辈子就败在了这个女儿身上。
相音南再喂,裴引虽没给他好脸色,还是张口咽下了白粥。
肯吃东西就好。
不原谅他,恨他,给他摆脸色,都是没关系的。
吃了大半碗白粥,裴引皱眉示意再也吃不下,相音南见好就收,也不强求。
只是,房间里的另外两个男人,看着实在碍眼……
相音南嫌弃道:
“辛苦二位,二位可以去忙自己的事了,不好再耽误你们的时间。”
下了逐客令。
慕言西向来不给相音南面子:
“我是许玉容律师派来的,就是要在这陪着我师姐,代表律所给师姐送温暖。”
韩承羽业务上和相音南的往来比较多,他是彻头彻尾的商人,讲话油,又让人抓不到漏洞:
“医生说血浆还是挺缺的,我在这里守着,给裴引当移动血包。”
恨得让人牙痒痒,一个两个理由正当得让相音南挑不出毛病赶人。
这样相音南很有危机感啊。
慕言西么,是裴引的下属,近水楼台没少搞小动作,他们两个比较熟相音南可以理解。
至于韩承羽……
相音南压着韩承羽的肩膀低声问:
“你们两个怎么变熟的?”
这个疑问不问清楚,他往后睡不了一个安稳觉了。
时时刻刻怕家被偷。
“有个案子交到了裴律师手上,裴律师真的很专业呢。”韩承羽笑嘻嘻。
一提到案子,裴引的职业素养发作:
“我很快就好起来了,你别换律师啊!我能处理的!”
她接触过的刑事案子比较少。
她像一条凶猛的猎犬。
越是张牙舞爪的猎物越让她充满了征服的快感。
韩承羽的案子不仅是牵扯了张春林一条人命,还与韩远山的累累罪行交错。
很多律师活了一辈子都没有办理这种案件的机会呢!
她可不想让机会平白从眼前溜走。
相音南大为不解: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案子?能不能把你自己的身体放在第一位?”
裴引内心无奈。
相音南总是这样。
还是这样。
不理解她的梦想与追求。
这对她来说怎么会是一个轻描淡写的案子这么简单?
承载了她职业生涯满满的荣光。
不想白费口舌,裴引冷脸不理他。
韩承羽惯会察言观色,既然相音南这么说话触怒了裴引,那他得说和相音南意思相反的话。
于是笑道:
“好啊,我不换律师,这个案子只会交由你负责,所以你要快些好哦。”
裴引松了口气,放心地点了点头。
韩承羽像相音南投去得瑟的眼神。
怎样,还得是我会讨美人欢心。
三个男人争相在裴引面前表现。
慕言西走的是工作道路,不住地跟裴引讲律所的事,和正在办理的案件的进度。
裴引在任何时候都不会丢下工作,频频把慕言西喊到身前问话。
慕言西靠着同事之便,稳稳“得宠”。
韩承羽则占了“救命恩人”的名号。
每每和裴引没话说,便又把那天如何把血流不止的裴引抱去医院添油加醋地说一遍。
连倍倍都爱听,还很捧场,随着韩承羽的抑扬顿挫流露出不同的表情。
就相音南完全“不受宠”。
裴引懒得搭理他。
能用鼻子出气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