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引敏锐地捕捉到,徐穆恩在害怕韩承羽。
她的害怕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恐惧,不是普通的打工人对老板的害怕。
裴引打掩护道:
“没什么,就聊一些女孩子之间的话题,护肤啊彩妆啊之类的。”
可不能让韩承羽知道她在变着法子地打探他。
韩承羽挥了挥手示意徐穆恩离开。
离开前,徐穆恩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深深地看了裴引一眼。
裴引律师是好人,希望她好人有好报吧。
韩承羽松了松领结,扑到病床上,意图抱住裴引:
“小裴引,我想死你了。”
还好病床够大,裴引眼疾手快往边上避了避,没让他抱个正着。
“嗯。”
俩人的距离和姿势还是很暧昧。
韩承羽支起脑袋,笑容痞气:
“小裴引看起来不想我啊,那人家会伤心的。”
“那你伤心吧。”
裴引才不怕他伤心。
拿这套威胁谁呢,威胁三岁小孩都不管用了。
韩承羽撒娇抱住裴引的膝盖,头蹭上去:
“小裴引,你可不知道,韩远山那个死老狐狸今天又欺负我。”
裴引试着蹬了一下,没甩开,随他去了。
“那你加油。”
换在以前,她会凭着韩承羽的一家之言认为是韩远山在单方面地对他进行打压。
现在想来,韩承羽的动作肯定也不少,两只狐狸相互斗法罢了。
韩承羽欺身压上来,脸颊贴着她的脸颊,出言威胁:
“小裴引,你要是这么冷漠,哥哥伤心之下说不定会强行对你做些什么啊。”
裴引挺直了身体,死猪不怕开水烫:
“你做吧,这样我伤口又会崩开,我就嘎了。挺好的。”
她虽不明白韩承羽为何对她百般照料。
但有一点可以明确的是,韩承羽想让她好好活着,不想让她死,不会拿她的生命安全开玩笑。
否则不会给她献血,不会给她订最高端的疗养院。
果然,韩承羽宛如泄了气的皮球,趴到一边长吁短叹。
哎呀,裴引把他的心思都拿捏死了。
绝色美人在侧,只能看不能吃,只可远观不能亵玩。
韩大少爷何曾为一个女人忍耐至此。
哀嚎完毕,韩承羽站起来:
“走吧,我带你出去散散步。”
裴引一下子从病床上弹跳起来。
终于能出去透透气了!
韩承羽跟所有员工下了死命令,他不在的时候,不能让裴引走出病房一步。
裴引急不可耐,韩承羽搀着她的胳膊,小声提醒慢点儿。
疗养院占地面积极大。
住进来的非富即贵。
疗养院护理楼的后方,广袤的草坪之后,是硕大的人工湖,中心的亭子有古朴的意趣。
从远处看去,湖心亭宛如一只展翅欲飞的孔雀,优雅而动人。亭子的主体是用传统的园林建筑风格所建,采用了木材和青瓦砌筑,散发着历史的气息。
没什么人,几乎与世隔绝,是个说话的好去处。
韩承羽引着裴引向那儿走。
亭子的四周是由木栏杆围合的开放式空间,提供了一片观景的舞台。内部布置古朴典雅,木制的承重柱与梁交错排列,形成了精致的装饰。
微风轻轻穿过,带来湖水的清凉。
裴引撑着栏杆,深深地吸了一口自然的芬芳。
韩承羽坐定,轻声道:
“张春林的案子,韩远山被警方带走调查了,说是他出现在了当晚公司门口的监控里。”
裴引神色未变:
“然后呢?”
事情定然没有那么简单。
韩承羽叹气:
“然后证据不足又被放回来了。警方那边内部消息说,张春林是自杀的。”
这倒有意思了。
裴引挑了挑眉。
一个大公司的首席财政官,会出于什么原因在办公室内自缢,闹得沸沸扬扬呢?
工作纠纷?他坐到了那个位置,能跟他起纠纷的不就是这么几个人吗。
张春林有妻有子,为何会出此下策?
裴引沉吟:
“你可能需要去帮我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