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有个人,笑着走到裴引身边,蹲下来检查了一番。
对着韩子怡笑道:
“亲爱的堂妹,泼水泼醒算什么,你还不如把她抽醒。”
又是熟悉的声音。
好家伙,韩承羽也在。
韩远山和韩承羽已是心照不宣的水火不容。
韩子怡这个没脑子的东西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估计是韩远山倒台太慌了,无人可用,病人乱投医,干坏事还傻乎乎地把韩承羽当自己人也带上了。
不过,这对于裴引来说不是个糟糕的消息。
韩承羽和韩子怡不是一条心的,对她来说就还有求生的机会。
“好主意。”
韩子怡指挥着二蛋为她折来最有韧性的一根柳条。
裴引嘴角轻微颤抖。
韩承羽蹲在她身边,含笑拍了拍她的脸颊,低声在她耳边道:
“小裴引,再不醒来,要受皮肉之苦了哦,我知道你在装。”
裴引眼皮一颤。
韩承羽笑着摸了摸她的下巴。
真有意思。
有他在,裴引性命无虞。
倒是韩子怡,傻乎乎地上演了一出戏,殊不知自己成为了最大的小丑。
他要陪韩子怡把这出戏演下去。
韩远山的亲人他一个都不打算放过,韩子怡蠢不可耐,傻到还把他当走狗使唤。
他倒要看看,等到剧情上演到了高潮,一切伏笔被揭开,韩子怡会多么惊慌无措。
他,才是谋篇布局之人!
那就把小裴引先借给她当个群演吧。
二蛋很快折来了柳枝。
韩子怡拿到手就抽。
全然不顾韩承羽还蹲在裴引身边,会误伤——
或者,韩承羽在她眼里就是一条狗而已,连着一起打有什么大不了的。
也恰因如此,韩承羽为裴引不着声色地挡去了伤害。
韩承羽吃痛,掩了掩恨意。
“啊——”
裴引装作吃痛悠悠转醒。
睁开眼睛四处打量,故作惊恐:
“为什么要绑我?你们要对我做什么?”
正大光明地到处乱看,裴引这可吓了一大跳。
韩子怡找来的帮手不多,除开韩承羽也就三五个,是韩远山的旧部。
裴引本以为都是些虾兵蟹将的小角色。
看到财哥腰间别了黑洞洞的东西……
枪。
非法持枪。
款式虽然老旧,却能说明韩远山的残余势力不可小觑。
对方有枪,贸然逃跑可能非死即残。
韩子怡愤怒地用柳条抽地,怒道:
“裴引,你他妈自己心里有数。”
旧恨嘛,两人之间有不少。
新仇……那就是裴引帮她妈离婚的事情。
见裴引不装了,韩承羽饶有兴致地退回了韩子怡身边。
现在还不是他出手的时候,相信他的小裴引会给他带来一些惊喜。
裴引理直气壮:
“有什么数?韩子怡,我看你是疯了,你妈是自己想离婚,不是我拿刀逼着她离的。你跟我撒气还把我帮过来干什么?”
韩子怡气急败坏:
“你还有理!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就是想拆散我的家庭是吧!我让你拆!”
柳条雨点一般落在裴引身上。
火辣辣得疼。
裴引快疼哭了。
当着仇人的面,可不能显露出脆弱。
裴引长这么大,没人碰过她一根手指头,没受过一点皮肉之苦。
这辈子受的罪栽的跟头,差不多都是因为韩子怡。
裴引忍着疼,向满身怒火的韩子怡投出不屑:
“我看你真是疯了,你爸是糊涂蛋中的聪明人,干那些脏事没带上你,保得你清清白白。你本来可以置身事外跟你妈安安稳稳地拿你们的那份钱,过下半辈子的安稳日子,非得作死是吧?你又犯下绑架的大罪,你爸知道还不被你气死。”
裴引又扫视了一圈财哥、二蛋等喽啰,嘲讽道:
“你们跟着她,是图什么呢?利字当头,别告诉我是因为你们对韩远山忠心耿耿。还是说,你们相信这个蠢货能带着你们东山再起?”
裴引身在泥沼,风华不减,冷静从容,尽显不凡睿智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