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它有自己的意识？”太宰治眉头微皱。

“有啊，我没告诉太宰吗？”月栄白疑惑道。

【空白】是独立的、有思想的，但他和它无法沟通，也并不了解它。

太宰治:“………”

完全没提起过。

月栄白补充道:“不过我和它从来没有交流过，我只是知道它有意识而已。”

“月栄。”太宰治盘坐在床上，身子微微侧倾，道，“或许，它在偷偷谋划什么哦。”

它在月栄自杀后，以那些所谓的副作用为代价，救回他。

那些所谓的副作用，大多都是生命特有的。

五感六觉，情绪，意识，记忆。

味觉、痛觉还有记忆，都是月栄已经彻底失去了的东西。

那么……

“除了到现在为止还一直未曾恢复过的，月栄还体会过哪些副作用？”太宰治抬眸问道。

月栄白……月栄白发现太宰这么一问他还真一下子想不起来。

他皱着眉开始仔细回想起来。

六岁醒来没有了记忆，痛觉敏感度降到最低。

六岁到十岁之前的记忆大多都是模糊不清的，有些则根本不记得了，在这段时间里的副作用应该都是记忆。

十岁第一次自杀后，彻底失去了痛觉。

啊，原来味觉不是无缘无故消失。

中也的生日在他自杀后的第三天，而他那几天本来就什么也没吃，所以，他只是察觉晚了。

十一岁……十一岁的秋天，他因为割脉自杀导致失明，但那次其实三天之内就能恢复，只是视力会下降很多而已。

然后……费奥多尔在他昏睡时，带他去了福地樱痴那，改造了眼睛。

所以，福地樱痴早就单方面见过他了。

十二岁…他只记得春天那段时间的事，而且还是模糊不清的，其他时间他连一丁点的记忆都没有。

月栄白的捏了捏鼻梁，或许那段时间他猜到了它什么，就被消除记忆了。

大概还不止猜了一次，不然怎么会三个季节的记忆都没有了。

十三岁，没有发生任何事。

只不过是他离开了费奥多尔而已。

但他也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对费奥多尔出手，并且离开。

只是因为，烦了吗？

啊……是情绪，当时的他身上只剩下了负面情绪。

十四岁，因为他一直安安静静地当国中生，使用的最多的也就是【遁】，不曾发生过任何事。

然后是今年，第一次副作用他就一直在睡觉，大概是嗅觉吧？

然后就一直是视觉了。

触觉和听觉，他应该是从未失去过的。

月栄白抬眸看向静静等着他回忆完的太宰治，道:“大概只有触觉和听觉未曾失去过。”

太宰治:“…………”

该说居然有两个幸免吗？

他长叹了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推论。

“它想成为人，又或者是神。当然，我并不觉得世界上真的有神。最大的可能，就是将你取而代之。”

月栄白歪了歪头，皱眉道:“太宰，你发出声音了吗？”

“？！”

太宰治的眼睛瞪大，瞳孔缩着，他坐正身子，试探道:“月栄？”

月栄白也意识到了不对，他抿着嘴想看清太宰治的口型，结果视线也变得模糊。

“……太宰，它听到了。”月栄白闭上眼睛，道，“看来太宰猜对了。它不想让我知道，大概是只要我不知道就行。”

说到这里，月栄白还轻笑了一声，声音有些嘲讽:“不然，它现在应该还会让我变成哑巴。”

还挺新鲜的，他还是第一次失去听觉。

这下只剩一个幸免了。

它这么心虚吗？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不敢让他听，不敢让他看。

难不成，它是想将他取而代之吗？

太宰治眸中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看来是被他猜中了，肮脏玩意。

不想让月栄知道直接让他失去听觉？

看来它的小心思如果被月栄知道会让计划破灭呢。

“太宰，它……！”月栄白刚想告诉太宰治自己的猜测，脑子却突然一片空白，接着是极致的眩晕感，还有久违的……疼痛？

“？”太宰治接住突然倒下的月栄白，一时有些无措，“月栄？月栄？！”

太宰治抱紧月栄白，眼眶微红，面色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