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手中的钢签瞬间被捏变了形,看了一眼沈墨。
心里已经想好,不管沈墨同不同意,这事他一定要管,欺负女人的男人,还算什么男人?他见一次都要打一次,这是原则问题,不能忍。
出乎意料的是一向倡导和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沈墨竟然给予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得到沈墨肯定的陆远,仿佛脱缰的野马。
径直走到光头男身侧,把酒瓶往桌上一拍,一边嘴角上扬,笑道。
“兄弟,好雅兴啊,等不及也要注意一下场合不是?”
光头男脸色一沉,不悦道:“你他妈谁呀?关你屁事?”
“当然关我事了,我是这的客人,你打扰到我吃饭了!”
“再者说人家女孩不愿意,你看不出来吗?还是你和牲畜无异,听不懂人讲话?”
陆远最近被沈墨熏陶,试着和对方讲道理,能不动手就把问题解决最好,只是他讲道理的方式欠佳,落到别人耳朵里完全变成了挑衅的话。
“臭小子,想英雄救美是不是?”
“给我打他!”
光头男一把推开怀里的女孩,抄起桌上的酒瓶朝陆远砸去。
"我去,怎么就动手了?"
陆远没想到自己劝解的话,完全没起一点作用,迅速闪身躲过一击。
光头男另外两个同伴也都抄起家伙,冲向陆远。
陆远后退两步,冷笑一声,区区三个人,他还没必要放在眼里。
打了几个回合就要将对方拿下,岂料角落里的两桌人,也都纷纷从袖子里掏出家伙奔向陆远。
剩下客人吓得立马离开座位,有逃跑的,也有站在马路边围观,掏出报警的。
被十几个人围住的陆远很快招架不住,脸上挂了彩,衣服也破了。
血顺着脸颊滴答滴答往下落。
“陆远!”
沈墨一惊,捡起地上掉落的的木棍,也加入了战斗。
陆远见沈墨过来,咬牙冲他吼道:“你先走啊,过来干嘛!”
沈墨没有说话,照着陆远身后,挥了一棍,偷袭的人应声倒地。
陆远心头一喜,看不出来啊!
平时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沈墨,打起人来手够黑的。
很快陆远就笑不出来了,眼前一道银光闪过,刀锋朝着沈墨的胸口砍去。
陆远几乎本能反应,朝沈墨扑了过去,轰隆一声。
二人摔倒在地,沈墨被陆远压在身上,整个身体不是一般的重,头埋在他肩头,压得他喘不过气。
门外警笛声响起。
混混们立马将手里的武器一丢,落荒而逃。
“陆远,你快起来。”
沈墨低喘着呼唤陆远,陆远艰难抬起头,脸庞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扯起嘴角,声音虚弱沙哑,“我……我好困……”
说完头无力地垂在沈墨胸口,昏睡了过去。
沈墨顿觉脖间发痒,有温热的液体滑进脖颈,垂眸一看。
殷红的鲜血肆意从陆远肩头涌出,一尺长的伤口连着肉外翻,暴露在空气中……
沈墨瞳孔猛地放大,心脏仿佛针扎般疼了起来,红着眼睛朝赶进来的警察大喊,“警官,救救我朋友!”
……
市中心医院。
沈墨坐在走廊的座椅上,盯着手术室的红灯一动不动,整个人像丢了魂一般。
“沈墨,我弟弟怎么样?”
陆灵珊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穿着一身睡衣,素面朝天,卷头稍显凌乱地垂在一侧肩头。
紧跟在陆灵珊身后的夏晨希也是如此,两人都已经睡下了,收到消息衣服都来不及换直接赶来医院。
沈墨抬起眼睛看向陆灵珊,面容憔悴,嘴唇动了动,“还没脱离危险。”
“伤哪了?”
沈墨咽了咽唾沫,艰难道:“肩膀。”
陆远是赛车手,肩膀要是落下病根,恐怕以后都不能比赛了。
沈墨不能想象要是陆远真的以后都不能赛车了,会是什么反应。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要不是当时陆远扑过来帮他挡了那一刀,躺在手术室的就是自己了。
浓浓的愧疚在心底缓缓滋生……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打架?”
陆灵珊不明白,陆远脾气冲,爱出风头,但是身边有成熟稳重的沈墨,怎么还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