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清平不得不承认,少艾真的很适合用刀,这样的弯刀在她手中犹如柔软的丝带,跟随她的转动而蹁跹,鬼魅妖娆!
二人打的剑气刀气横飞却不分伯仲,少艾眼睛一转,刀向下偏,似是不敌聂清平这一击般反身背逃。
聂清平打的毫无理智,冲了下来,想从后面一掌拍下来。
就在掌风落下时,少艾提着别知的后衣领,将他推给聂清平。
别知一脸惊骇地望着少艾,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
聂清平这一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别知的后背之上,然而就听“砰”的一声,一人飞了出去。
飞出去的不是别知,而是聂清平。
他仿佛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震飞出去,撞在了客栈的二层栏杆上,撞碎后又重重地摔了下来,砸在桌子上。
这一下震的聂清平满嘴腥甜,但他咬着牙生生咽下。
再看别知,他好好地站在那里,有点茫然。
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别知气的差点没跳起来,指着少艾手都被气的哆嗦。
“叶少艾,你你你.......你竟然拿我当盾牌!”
少艾一脸无赖地笑:“挺好使!”
“你你你!”
别知气的你了半天没你出来一句话!饶是他伶牙俐齿,巧嘴灵舌,面对叶少艾这种直来直去的暴力都一点辙没有。
司允看别知竟然能将大师兄震飞,瞪圆了一双好看的鹰眼。心想早知道别知那么厉害,她就不强出头了,她的手啊!
其余的别知同窗也都被这一幕给震傻了!
聂清平努力地爬起来,却因为受了内伤,连咳血雾。他一脸不解地望着别知,简直不知道他面前的这些人是不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些在归墟待了三年的外门弟子。
每个人都出乎他的意料。
司允见聂清平受伤,想凑上前关心下,但是想到自己的手,她还是害怕地往后退了一步,隔着一段距离才问
“大师兄,你没事吧?”
聂清平似是没听到司允的话,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别知!
少艾也不管别知气的跳脚,将他推到一边,走向聂清平,银色弯刀被她单手扛在肩上,走过来时,霸气十足。
她丝毫不惧聂清平,将弯刀收回,凝着聂清平的眼睛道
“聂清平,我拿走了故事书,杀害了你爷爷,连你都想知道原因,你父亲却只想将我杀掉,你有想过为什么吗?如果你不知道,那就让我来告诉你。
因为他知道我拿走的故事书是什么,也知道我为什么会杀了你爷爷,他害怕我,忌惮我,所以根本就不用审不想审,只想让我死!
聂清平,你真的了解你的爷爷,你的父亲,你如今所处的九尊峰归墟派是什么样子吗?等你弄清楚这所有的事情以后,你再来问责我为何要上九尊峰,又为何拿书杀人,又为何欺你骗你!
如果在此之前你就想找人干掉我,那么你永远都不可能成为一个皎皎君子,归墟掌门!因为你不配!”
“你还想骗我,挑拨我们父子关系!”聂清平怒吼!
少艾冷笑,不再理会聂清平!
聂清平缓了缓声,提剑还想再上。剑尖被拖在地上,发出刺耳尖锐的声音。
少艾回眸凝向聂清平。
“聂清平,看到这间客栈当中的所有人了吗?他们都只是手无寸铁的寻常书生,但是你又是怎么做的?归墟的侠肝义胆,兼爱非攻,都被你抛诸了脑后,就因为愤怒和被欺骗,就让你丢掉了自小引以为傲的信仰。
所以你多么可笑,你的信仰,你归墟的宗旨在你这里是多么的脆弱与渺小,它约束不了你任何行为举动,也维持不了你心中的半分清明光亮。一丝污浊就能将你那虚伪的君子之心污染。
聂清平,你真让我看不起!”
聂清平被震那一下都没有让他腿软下去,然而少艾的这番话却让聂清平再也站不起来,他目光凝向四周,都是被他的凤鸣剑砍伤的普通书生,他们手中唯有一本圣贤书,连任何可以攻击的武器都没有。
而自己却对他们刀剑相向。
聂清平从未有像现在这可无地自容,好似将他多年的努力都付诸一炬,他所有努力维持出来的君子表象都在这一刻被打破。
他不甘心,他怒视着少艾,让自己变成这个样子的是谁,她凭什么可以堂而皇之地在这里指责自己?
聂清平被仇恨蒙蔽住了眼睛,冲少艾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