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还未天黑,床榻边上即便是放了灯火,也是有些发暗的。
刘瑾把燕懿安拉到了自己窗边的榻上坐好。
刘瑾确实有些激动,拆摆布的手有些发抖。
冰凉的手指总是碰到自己的脸颊,燕懿安挑着眼帘看去,清雅绵柔的嗓音异常的勾人“驸马今日,都干了些什么?可有什么好玩的事情?”
“哪有什么好玩的,还是老样子,算账罢了。”
刘瑾回的随意,一心扑在白布下的脸颊上,完全没听出这话中的意思。
“既然如此,那本宫倒有些奇怪了?”
“什么?”刘瑾看了眼燕懿安,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本宫还以为驸马做了什么体力的工作,要不怎么会手抖。”
刘瑾只觉得脸上一股热气,从脸红到了脖子,这话听得别扭,原来是在取笑她。
“公主又打趣我。”
白布被一圈圈的取了下来,露出的那半张容颜。
此时刘瑾有种幻觉,曾经在公主脸上的是一只活灵活现的蝴蝶,被惊扰后,拍动着翅膀,飞走了,不留一丝痕迹的。
这次刘瑾真的看的痴了,傻傻的愣在那里只盯着燕懿安看。
明明心里是知道的,这会是一张怎样的面容。
如今真正目睹,刘瑾还是被惊艳到。
螓首蛾眉,朗目疏眉,明眸皓齿,小巧挺秀,唇若胭脂,面若鹅卵。
刘瑾简直都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燕懿安的美了。
刘瑾只知,这是一张让人一眼万年的绝世容颜。
“驸马?驸马?”
燕懿安轻唤两声,刘瑾全无反应,手掌又在刘瑾的眼前晃了两下,依然无用,人还是傻傻的盯着自己。
燕懿安无奈,只好推了下刘瑾的手,加重了语气又喊了句“驸马。”
“什么?”刘瑾回的不知所以。
瞧这人呆呆地样子燕懿安娇笑连连“驸马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本宫的容貌太丑,把驸马吓到了?”
公主说的是反话,刘瑾又怎会听不出。
刚刚自己的样子,铁定是在公主面前丢人了。
如今想掩盖也全然无用,刘瑾只能憨憨傻笑,实话实说。
“不是,全都因为公主太好看了,我一时失神,看的痴了。”
“当真是好看?”燕懿安娥眉微挑,试探着“驸马没骗本宫?”
“绝对没有,我对公主字字真切,句句实言。不信你看”
刘瑾走到梳妆台前,拿来那块擦得通透的铜镜,举到了燕懿安面前。
“不信你自己看嘛,公主乃是倾国倾城的容貌,简直是天仙下凡。”
看着铜镜中阔别已久的容颜,燕懿安情不自禁的的抚摸了上去。
这半张脸与她许久未见了,燕懿安还真是有些想念这张脸了。
燕懿安嘴角的笑意不自知,这笑容对她而言,看到的是心中盘算已久的谋划,成功的那一刻。
嫣然一笑,燕懿安无心,刘瑾看的痴了,晃了眼,丢了神。
“驸马”燕懿安咬着重字,喊着刘瑾,她有些恼刘瑾的好色的模样。
“皇上有旨,让你我二人明日进宫,说是宴请阿伊部族使臣,还说那使臣是你的同门师兄。”
阿伊部族,刘瑾先想到的,是她的二师兄。
二师兄赵子涵出了山门,就直接去了塞外,师傅的飞鸽传书上,是有提到过的。
这阿伊部族的使臣想必不是别人,正是她二师兄赵子涵。
“我自出山门,并未参政,皇上这是何意,竟要我这一个商人前去?”
如今刘瑾与燕懿安,可谓是无话不谈,心中疑虑,自是脱口而出。
“不知,也许只是好意,让你师兄弟叙叙旧?”燕懿安也是一副闲谈的模样,说的随意。
事情绝非燕懿安想的那么简单,刘瑾揣测,赴宴只是个幌子,皇帝心中所想,绝非只是单单的师兄弟情谊。
更何况,明日宴会上,可不只有她师兄弟二人,还有一个师姐裹在其中,刘瑾倒是很期待了,皇帝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在公主面前聊国政,刘瑾觉得,公主不会喜欢这个话题,太无趣了。
官僚政党乃至治国之道,普通女子怎么喜欢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即便燕懿安是公主,她也不比师姐,绝对不会喜欢那黑暗到算计骨子里的东西,便换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