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婆子互看几眼，有着张嬷嬷前车之鉴，她们打心底都有些发怵，一时谁都没有动弹。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张老夫人早气的头顶冒火星，扯着粗老的嗓子怒吼道，嘶哑又难听。

听的宁姝直皱眉，一脸的嫌恶。

几个婆子无奈只得爬起来向宁姝冲去，不出意外的，又是一阵凄厉哀嚎声响起，冲在最前面的两名婆子躺在地上双手捂脸疼的浑身抽搐，后四位婆子见状，齐齐止住了脚步，谁都不敢再往前半步。

“怂了？”

宁姝甩了甩鞭子，挑眉笑看着其余几人，她本就被誉为第一美人，此时一笑更是明眸皓齿，容色卓绝，可这一幕落在那些人眼里，却犹如地狱修罗在朝她们招手。

几个婆子不约而同的往后退去，紧张的满头是汗。

张老夫人也被宁姝的笑颜晃了一瞬，浑浊的老眼深了深，一抹的妒意划过，小贱人，果然是那老贱人的后人，一样的妖媚。

不待张老夫人开口，宁姝缓步走下台阶，“我虽没娘教，可也知道什么是礼义廉耻。”

“二妹妹倒是有娘教，可若论败坏门风，她倒是一件不落，勾搭堂姐未婚夫婿，谋害姐妹，殴打虐待堂姐，这桩桩件件哪一件是高门贵女该做的？”

“哦～也对……”宁姝突然转了音调，上下看了张老夫人一眼，淡笑:“有些东西是天生的，上梁在那摆着，二妹妹无师自通也不稀奇，你说对吧，祖～母？”

宁姝拉长了音调，说的意味深长，可院中人谁不明白这位祖宗的意思，齐齐垂下眼，耷拉下脑袋，只装不知。

张老夫人虽如今看着气派，可以前也不过是张家一个不打眼的小庶女，靠着见不得人的手段爬了宁老爷子的床，这才有了这些年的风光，宁家谁不知道，她极不得宁老爷子喜爱，否则那位也不会在长子失踪后就躲去了郊外，连过年都不愿回来一趟。

“你…你…”张老夫人指着宁姝，气的嘴唇直哆嗦。

宁姝走上前握住张老夫人的手放下，轻声道，“我的好祖母，我宁姝如今就是光脚的泼皮，你们荣华富贵不尽，二叔也正值高升，可别因我湿了你们的绣花鞋啊。”

张老夫人老脸一沉，“你还想做什么？”

宁姝摇头，“我想安安静静的躺平，然后嘛……”

宁姝抬手抚了抚张老夫人褶皱的袖口，低低道，“然后找你们一个一个的报仇啊，呵呵……”

宁姝温婉的低低笑了起来，嗓音动听悦耳极了，可院中众人却是听的汗毛倒立。

张老夫人冷嗤一声:“哼，你以为你还有那日？”

以往她只是一个傻子，她倒还能大发慈悲放她一条生路，给碗馊饭当狗一样养着，再不时拎出来折磨折磨，也能解解她对那老贱人的心头之恨，可如今……

她非死不可！！！！

宁姝一笑，弯腰附在张老夫人耳边，红唇开开合合，看起来温馨极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多么的祖孙情深，可张老夫人的老脸却是逐渐苍白了起来，僵硬无比。

“你……你胡说八道……不会有人信你的……”张老夫人目露慌张，咬牙嘴硬道。

宁姝摊了摊手，“我不需要所有人信，只要祖父与沈家信就够了。”

“若我记得没错，沈家现任家主乃是我亲祖母的嫡亲弟弟，届时，沈家找你算账，祖父必不会保你，没了宁家的庇佑，只凭你那连宁府都掌控不了的废物儿子，能拿什么救你？”

宁姝话落后退了一步，等了一瞬才冷着脸道:“想好了吗？是现在滚还是等着我送你滚？”

“你…你不敬长辈，老身定会与各门世家好生说道说道的，你且等着。”张老夫人黑着脸扔下这句，扶着身旁大丫鬟，忙不跌的丢下一种婆子跑了。

宁姝冷冷一哼，以为她会在乎旁人言论？简直可笑。

“还不滚？是等着本小姐请你们吃夜宵吗？”宁姝瞥过一众婆子挑眉道。

“老奴们这就滚，这就滚。”

几人齐齐谄媚笑道，恨不得爹娘多生几条腿，眨眼没了踪影，就连地上哀嚎的张嬷嬷以及另两个婆子也一瘸一拐的蹦的飞快。

千霜虽好奇自家小姐究竟与张老夫人说了什么，可也秉持着规矩不敢多问，无声的打扫战场。

百霜忧虑道:“小姐，老夫人却真将您不好的名声宣扬出去，您可还怎么许配人家啊？”

百霜愁的不行，小姐被辰王未嫁先休，本就名声扫地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