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衡移开视线,一副漠不关心的姿态,脸上勾着抹肆意不羁的浅笑,从旁边拿了杯酒,仰头尽数灌下。
陆衡骨节分明的大手把玩着玻璃杯,脸色戏谑的听着他们插科打诨,就好像从来不认识田时笙这个人一样。
他的情绪只有他自己知道,表面风平浪静,实则心里早就已经惊涛骇浪了。
“你好?请问是元野同学吗?”
田时笙听到电话那头没人应声,赶紧翻开同学录,核对了一下号码,她没打错。
元野推开身边的陪酒小姐,把手机拿起来应了一声:“是我是我,元野。”
田时笙听到元野的声音才算松了口气,只要能联系上他,就一定可以找到陆衡。
“抱歉,这么晚了还打扰你。我想问一下你知不知道陆衡的号码是多少?他今天出狱了对吗?”
元野听到田时笙问起陆衡还挺惊讶,难不成这姑娘对他衡哥也有意思?
“对对对,衡哥今天出狱了。”
“那你能不能把他的号码给我?我找他有点事。”
元野为难的挠了挠头,当年陆衡对田时笙爱的死去活来,但又不敢去打扰,隐忍了三年的爱意还没来得及窥见天日便被牢狱取代。
如果田时笙真的也对陆衡有意思,那元野自然希望陆衡能跟她有个未来。
可陆衡没发话,他哪敢擅作主张。
还没等他想好怎么跟田时笙说,手里的手机被陆衡抽走。
他挂了电话以后,把手机重重扔在桌子上。
随即转头继续跟人喝酒,脸色如常,窥探不出什么情绪,一句话也没说。
……
田时笙听着电话听筒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心里幽幽发紧。
她纤眉蹙成一团,刚想重新把电话拨回去,就看到屏幕上弹出一条微信好友申请,验证消息上写着:
【衡哥四年前拿着蝴蝶兰准备跟你表白,你如果也喜欢他,来暮色会所。】
田时笙猜了很多年的问题终于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她的预感没有错,陆衡毕业那天就是要跟他告白,他就是喜欢她。
田时笙立马换了身衣服出门,刚从房间出来就撞见了田世琛。
田世琛看她穿戴整齐一副匆匆忙忙的样子,皱眉问道:“笙笙,都快十二点了,你去哪?”
“妙妙在酒吧喝多了,我去接她。”
好闺蜜就是用来打掩护的。
江羽妙此刻正躺在被窝里美美入睡呢,怎么就跑酒吧喝多了?
“又喝醉了?这江羽妙还真是个酒瘪子。”田世琛脸上划过一瞬担忧:“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田时笙大脑飞速运转,她其实很不会撒谎,每次撒谎都会结巴:“她……失恋了,嗯……心情不好。喝醉了很丑,不能让别人看见,所以你不能去。”
“我让司机送我过去就行,我把她送回家以后很快就回来,你不用担心。”
应付完田世琛,她小跑着出门上车。
一路上她跟元野聊了不少,元野告诉她,陆衡从高一开始就对她有意思,直到现在,依旧对她念念不忘。
原来,他高中也喜欢她。
所以当年的一切都不是她自作多情,所有的爱意都有迹可循。
高二的时候,田时笙的右手手腕因为跳舞的时候不小心扭到了,那段时间,她上课记笔记很不方便。
别的课都还好,只有历史课,历史老师喜欢用ppt讲课,他翻ppt特别快,刚说完这个知识点是高考必考点。留给学生一分钟的时间记笔记,紧接着很快就划过去了。
他给出的理由是,高考考场上分秒必争,他要锻炼学生们的笔速。
都已经高二了,班里同学在他课上记笔记还是会很仓促,有一种笔尖擦出火星子的感觉。
田时笙手腕没受伤以前也还勉强能跟得上他的速度,那段时间手腕有伤,根本记不完。
陆衡以前在历史课上从来没抬过头,可是在她手腕受伤的那段时间里,他在历史课上听得格外认真,笔记一字不落的全都给记清楚了。
每次历史课下课以后,他都会把笔记本随意的扔在田时笙的桌子上,漫不经心道:“照顾老弱病残。”
……
月明星稀的夜里,凌晨的京城依旧喧嚣热闹。
暮色会所霓灯闪烁,门口停着数十辆豪车超跑。
田时笙从车上下来,让司机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