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邹白年给邹邹找的家教到了。
鉴于邹邹的情况特殊,他特意找了一个面相和善,性格温柔的女老师。
授课时间结束,女老师面色沉重地离开了。
第二天,她离开的时候依旧面色沉重。
第三天,第四天……到第七天的时候,她终于向邹白年提出了辞职。
“邹邹!”回到家,看着那窝在沙发里看电视,怀里还抱着纸人的女孩,邹白年只觉心中气血翻涌。
“嗯?咋啦?”邹邹瞪他一眼,又立刻将目光放回了电视之上。
邹白年大步走过去,一手摁下遥控器,关了电视。
“邹白年,你干什么?”邹邹再次瞪他一眼,伸手去拿遥控器。
邹白年一手将遥控器背到身后。“还想看电视?你对我什么态度?你刚才叫我什么?我可是你哥!”
“你是我哥又怎么了?”邹邹站起来,双手叉腰,仰着头瞪着她,即使身高矮了一大截,气势也半分不输,“你是我哥就可以关我电视了吗?我告诉你,阻止我看电视的人,都和我不共戴天!而且,你又没电视好看,别杵我面前。把遥控板拿来!”说着,她伸手要去抢遥控器。
本来还有些欣慰她会用成语了,冷不丁听见她最后两句话,邹白年脸一黑,索性将遥控器往远处一抛。“哼!就不给你看!”
看着远处可怜兮兮躺在地板上的遥控器,邹邹瘪起了嘴。“你把它给我捡回来!”
“不、捡!”
“你不要以为是我哥就可以为所欲为。小心我打你哦!”邹邹握起了小拳头。
邹白年被气笑了,轻蔑地看了面前不到自己掌心大小的拳头,冷哼道:“你敢打我试试?”
“是你自找的!”邹邹说着,小拳头直直向邹白年的脸砸去,将他的脸打向了一边。
邹白年侧着脸,久久没能回过神。他以为,她会像小女生一样用那小拳头不痛不痒地捶他胸口,顶多就是踢他腿肚,没想到她会直接往脸上砸,而且力道还真不小。
他伸手捂住脸,缓缓将头转正。脸邦麻麻的,估计不是红了就是肿了,小姑娘下手是真狠。
“邹、邹!”他的手捏成拳,骨头夸夸作响,叫嚣着要将眼前的人狠狠收拾一顿。
“你真以为我不敢打你?”邹白年的双拳剧烈颤抖着,可就是没法有下一步动作。得,他还真下不去手。“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放下一句狠话,他的目光在客厅中寻找着,很快锁定了一把水果刀。
“刚才是哪只手打我的?”邹白年握着水果刀,在邹邹又心虚、又懵懂、又惊恐的目光中,缓步走向了她放在沙发上的纸人。
“这只吗?”他拿起纸人的右手,将刀抵在纸人腕上,冷冷盯着邹邹,“打了我,这只手就不该留着,该剁。”说完,他将目光放到刀上,手上作势要开始使力。
瞧见他的动作,邹邹惊叫一声:“呔!”
邹白年被这一声“呔”一惊,手一哆嗦,刀子即刻在纸人腕上划出一条口子。
“嘶!好痛!”邹邹立即捂住右手腕,面色痛苦。
“邹邹!”邹白年手一松,刀子落地,发出“哐当”一声清响。
“邹邹,怎么了?让我看看。”他紧张地来到邹邹身边,轻搂住她,心中有了某种猜想。如果是他猜想的那样,那事情就麻烦了。
“你走开!你坏!我讨厌你!”邹邹挣扎了几下,没挣扎开,眼泪簌簌地流下。
邹白年慌了,一只手胡乱地替邹邹擦着眼泪,柔声哄道:“邹邹,乖,不哭。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别哭了。让我看看你的手好不好?”
邹邹皱着一张脸,不情不愿地移开了捂着右手腕的手。她的右手腕上,裂开一条几厘米长的口子,可见森森骨肉,却并无半点血迹。
邹白年心口一紧。她那裂开的口子中,就如同是被切割平整的面包。
“等着我,我很快回来。”他立即去取了医药箱,给她上药包扎。
邹邹看着他手忙脚乱地在她手腕上捣鼓,一脸懵懂。“你在做什么?”
“给你上药。”
“上什么药?”
“伤药。”
“上伤药做什么?”
“因为受伤了,所以要上伤药。”邹白年格外耐心。
“可受伤的是我的真身,你在这里上药做什么?”邹邹偏着头,更加不懂了。
邹白年动作一顿,看了看沙发上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