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知道了李青回来,然后,所有人都知道了。
李雪儿、李信、朱厚照、李小宝、朱载壡……今年多了个新成员,李莺莺。
李青只好提前再多准备一个红包。
多发一个红包,更热闹了些,倒也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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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李青回来的早,也可能是许久不下厨的李青早早就下了厨,嘉靖三十六年的年味儿,比嘉靖三十五年来的更早一些。
才腊月中旬,便跟过年似的了。
朱厚照也够没皮没脸的,自打李青回来,六字真言就没断过。
这不,一大早,李青还没醒,六字真言又响了。
不愧是信佛的,就是跟六有缘……行为也老六。
李青无可奈何,对此是一点招儿都没有,这时候的朱厚照可经不起风吹浪打,真给他一拳……还得求他别死。
“别敲了别敲了,催命啊?大早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李青烦躁地起床,一边穿衣服,一边骂骂咧咧。
来到门口打开门,却见小两口也在,黑着的脸缓和几分。
“天祖。”
“嗯,早啊。”李青打了个哈欠,“小宝怎么没来啊?”
朱载壡主动解释道:“这不快过年了嘛,我和莺莺便回家住了,便没和他一起。”
李青点点头,让他们进来,自己去了东厨取木炭。
金陵的冬也很冷,三人不是少爷小姐,就是老年人,都是锦衣玉食过来的,李青怎好让其遭罪。
门窗一关,火炉烧上,茶壶坐上,没一会儿就暖和了许多。
朱厚照嘿嘿笑道:“无事可做的日子是不是很不美好?”
李青翻了个白眼儿,无语道:“闲着怎会不美好?”
“不被需要的感觉能好嘛。”朱厚照乐道,“不过你放心,在这儿你不会不被需要,我 们都需要你。”
“需要我?”李青斜睨着他,冷笑道,“是你的胃需要我吧?”
“啊哈哈……都需要,也不是我一个人的胃。”
李青笑骂道:“我就那些招儿,可都全交给你,交给威武楼了,我做的跟威武楼有啥区别?”
“当然有区别啊。”朱厚照一本正经道,“单‘永青侯’三个字,就至少增加三分色香味。”
顿了下,“当然了,主要是怕你失落,我们来是为了照顾你的心情。”
“要你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
“按理说是……可大家都这么熟了,就不用这么客气了。”朱厚照没脸没皮,道,“一家人不见外。”
李青:“……”
李莺莺插话道:“朱爷爷说天祖您不用在为国事操劳了,不若就在金陵住下吧,好好歇歇,也让我们这些晚辈尽尽孝心,还有太姑奶奶……咱一家人热热闹闹的不是很好?”
李青说道:“我只是退出庙堂而已,不是什么都不管了,再者,我久住这里,势必会让李家小辈儿们更早知道。”
朱载壡奇怪道:“既然终要知道,何必在意长短?”
“我嫌麻烦!”
“……好吧。”朱载壡悻悻点头。
李莺莺有些伤情,道:“就算五世而斩,可怎么也斩不到太姑奶奶吧?”
李青:“宏儿婉清就这一儿一女,自然斩不到她。”
“那您……?”
“我自有我的打算。”
李莺莺微微点头,继而一笑,“一年半载总不算长吧?”
李青好笑道:“你们一个个锦衣玉食,生活无忧,干嘛这般依恋我呢?”
“不是依恋,是崇敬,是崇拜……”朱载壡说道,“越了解您的事,越会如此,要说依恋……大伯才是依恋。”
“瞎说什么呢?”朱厚照大怒,“把嘴给我闭上!”
朱载壡:“……”
李青明白朱载壡的意思。
对这么个牛逼轰轰的祖宗,自然会产生强烈的狂热情绪,就好比……后世的粉丝对明星偶像。
这也是李青嫌麻烦的原因。
即便不会再有李雪儿第二,单就是一股脑挤进小院儿,一口一个的天祖、高祖的叫……仅是想想,李青就头皮发麻,双耳嗡嗡作响。
这还是建立在小辈儿们不薅他羊毛的基础上。
若是再个个靠山吃山……李青还能杀人不成?
李青叹了口气,对李莺莺道:“让我轻松些,就是对我最大的孝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