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弟夜占天象,卜得一人将为此次大乱的祸首,我们可先下手为强,除根于萌发之前”张元亨故作神秘地道。
他也不好直接说什么自己是穿越者,知道方腊即将作乱。
赵构听得云里雾里,怎么也没想到张元亨还有占卜这一手,怎么跟印象中的以前那个张元亨完全不一样了,真像换了个人一般。
疑惑地道:“我们俩既无实权,也无实证,无端杀了一个人,作何解释,而且又如何向圣上邀功”
张元亨得意一笑,道:“此人家中私藏大量兵器甲胄,这就是最大的罪证,可千刀万剐的罪证”
张元亨很清楚,在古代皇权社会,平民私藏甲胄视同谋反,而私藏大量甲胄,能全族死得渣都不剩。
只要他能在方腊家搜出来,那就是挫败造反的天大之功。
于是,笑道:“为弟过几天就给陛下一说,他一向迷恋神鬼与卜术,他必然会相信,为弟自荐率人去处州捉拿那人,殿下可与为弟同行。到时事成,不仅是挫败祸乱阴谋的巨功,更能展现我俩的占卜先知能力,圣上必然会对我俩予以重用”
赵构狂笑了起来,忽然又冷冷地道:“到时出名享功的是你,本王的贡献体现在哪里?”
张元亨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连忙道:“此事乃殿下梦中有所预感,巨贼起于东南,提醒于为弟。为弟占卜从而确定盗首是何人”
“好好好,够机灵”赵构狠狠拍了拍张元亨一下,坏笑道:“如果你真的有占卜占星的能力,那你以后请多和本王演这样的双簧,到时本王继承大统,你就是王侯”
“谢殿下”张元亨装着无比激动的样子,心中却想道,王侯?到时你的位置都是我的!完颜构,要不是老子为了上位,才不想搭理你这条玩意。
但是怎么这么倒霉呢,穿越成了汉奸张邦昌的儿子,想上位又必须得逢迎完颜构和宋徽宗这俩贵物父子,真无语。。
不过张元亨擒杀方腊,本来就不只是为了上位,也有保住大宋的想法,大宋现在无比脆弱,已经禁不住折腾了,虽然不折腾也干不过金兵,但至少不会输得那么惨,好好发展,未必不能训练出一支精锐之师,干碎那女真鞑子。这锦绣江山,绝不能毁于一旦。
从赵构王府出来,出皇城,只见热闹无比的东京城,高大气派连墙接栋的房舍,人头涌动的行人,以及穿过城中,碧波上满是船舶的汴河,清明上河图中的景象完全映现在眼前,这是张元亨第一次好好看看这名扬天下的当世第一城。
只是这座城池与它天下无双的繁华绝美不久后都将要化为泡影,真是令人不胜唏嘘。
张元亨并没有能阻止金人攻陷东京的自信,现在距离那个时间点太紧太短,而他的仕途也才刚刚开始,最重要的是,大宋军队的腐化与羸弱也不是几年和平生活就能改头换面的,强军从来都要通过铁与血的战争磨练出来。
不然就算自己捣鼓出来大炮,又能顶住大部分宋军一触即溃的现实吗,到最后也不过是为他人作嫁衣裳,正如晚明与满清。要强军,首先要整顿朝纲,赵佶此人是没什么指望的了。
不经历一番惨败与尸山血海,赵宋官家永远也不会意识到放权给将领的必要,民众和士兵也永远不会意识到繁荣与悠然的保障是什么。只有铁与血和愿意付出生命,才能保障它们。
回到府,张邦昌还在宫中处理事务,但张元亨被任命为翰林学士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传遍整个府中。
张采莲两姐妹无比惊讶,真有一切计划都落空的挫败感。
张采莲嘀咕道:“这家伙已经当了大官,我们俩的计策还实行吗,就怕没用了”
张荷香微微一笑,道:“如何没用,姐姐你只管看好戏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