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问最后一个问题,”索朗善解人意地点点头,盯着韦成毅的眼睛问:“你觉得谁会想要朱长安死呢?”
“这个,我可不敢瞎猜。”韦成毅连连摆手。
“韦先生,你这可不是知无不言的态度啊。”
索朗微笑看着韦成毅,半真半假地说:
“以你对朱龙和朱长安父子的了解,如果朱长安真的想鱼死网破,朱龙会不会痛下杀手?”
“索警官,不是我有所隐瞒,是真的不知道。”
韦成毅苦笑着,避开索朗的注视。
索朗又问:“那么,除了谷峰和丘潮生,你觉得谁还会和朱长安有仇?”
刚才不是说还剩最后一个问题了吗?这转眼又多问了几个了?
韦成毅心里槽点满满,面上却还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下,说:“我刚才也说了,朱总是个对自己和别人都要求严格的人,有可能会得罪一些人,但也说不上有什么深仇大恨,应该不至于会因此而杀人。”
“你和朱长安关系这么密切,应该对他的私生活有所了解吧?他有没有什么感情纠纷?”索朗不依不饶地继续追问。
韦成毅略显不耐地交握双手,答道:“朱总离婚后就没有再婚。他身边当然不缺女人,但也一直没有固定的伴侣。他似乎也无意改变这种情况。”
韦成毅说得委婉,但索朗听明白了,朱长安自打实现婚姻自由之后,就真的自由自在地放飞自我了。
“据你所知,还有没有其他人,对朱家的事有所了解,同时又得朱长安信任的?”索朗毫无心理负担地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之后的第n个问题。
韦成毅忍住爆粗的冲动,做出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坚持了几秒钟,才遗憾地说:“这个,好像没有。”
“你再好好想想,这个可以有。”索朗友情提醒。
无奈,韦成毅只得敷衍道:
“要说谁对朱家的事最了解,那当然还是朱家自家人了。
“至于朱总信任谁,我还真说不太好。他这个人好像没什么朋友,至少我认识的人里没有。
“如果硬要说他和谁关系比较亲近,也就只有他的弟弟朱长平了。”
得,这话跟没说一样。绕了这么大个圈子,你还不如直接说“这个真没有”呢。
钟鸣心里吐槽,看向索朗,想看他准备怎么办。
谁知索朗这次是真的起身告辞了。他握着韦成毅的手,语气诚恳地说:“韦先生,非常感谢。你今天提供的信息都对我们很有帮助。”
还是我感谢你吧,感谢你没再提出第n+1个最后问题。
韦成毅一边腹诽,一边也绽放出诚挚的笑容,说道:“索警官您太客气了,这本就是公民应尽的义务。”
索朗吧韦成毅的手握得更紧些,说道:“放心,我们不会透露这些信息的来源。”
“希望你们信守承诺,”韦成毅也紧握着索朗的手上下摇晃:“一旦遭遇危险,我就只能指望人民警察了。”
“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索朗终于抽出手,掏出自己的名片递给韦成毅,说道:
“如果你遇到危险,可以随时联系我。”
顿了一下,索朗又关切地问:“你今后有什么打算?还会在龙盛继续干下去吗?”
“现在不是我想不想干的问题,而是人家让不让我继续干的问题。”
韦成毅低下头,显得有些落寞,
“我听说人事部已经在帮丘潮生招新助理了,第一条就要求是女的。”
“以你的能力,应该不愁找不到更好的职位。”索朗安慰道。
“那倒也是。”
韦成毅笑笑,似乎又恢复了自信,
“不怕你笑话,我之所以还在这儿耗着,就是等龙盛派人来找我谈离职条件。要是我主动提辞职,那可就什么补偿都拿不到了。”
索朗看着韦成毅,忽然冒出一句:“丘潮生的心得是有多大,居然派你来和我们对接。”
“不是他心大,而是他根本不知道。”
韦成毅笑着垂下眼睛,说:
“你们打公司总机电话,说要找丘潮生了解情况,别说他不在公司,就算他在,总机也不敢把电话直接转给他,而只会转给我这个总裁助理。”
“受教了。”索朗看着韦成毅低垂的眼睑,也笑了。
亲自送索朗和钟鸣到大门口,韦成毅又恢复了初见时的沉稳儒雅,